《罗喉计都之中秋特别篇》(2)

掌柜本想说：鄙家的特供酒酒劲足，客官一人吃半坛足矣。但罗喉计都似早有所料，在他开口前，便淡淡的乜了他一眼。吓得掌柜立刻把话头生咽了回去。踢了一脚身边愣头愣脑的店小二，招呼他一同下楼传菜去。
二人走后，三楼顿时安静下来。
罗喉计都自斟了杯茶，随意的呷了口，一手撑额，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楼下的红尘百态。
不多时，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缓慢。不似店家，大抵只是个寻常客人吧。
罗喉计都不以为意，继续闲看风景淡饮茶。直至那脚步声朝他走来，停在他旁边。
熟悉的气息这才后知后觉的落到鼻息。
罗喉计都回首，看着眼前人笑语盈盈的面容，忍不住有些错愕。
“羲玄？”
自那日天堑一别后，罗喉计都便再未见过司凤。就连他与柏麟大婚，也未曾见他露面，只收到他托侍从送来的贺礼。他只道是司凤还未真正放下，便也按下了去拜访的念头，只待日后有缘自会再聚。
孰料，此缘聚竟是今日。
只是一别多时，司凤似是憔悴了许多，眉眼间的少年风华尽敛，墨玉似的眸子里多了几分老成与沧桑。周身威仪也多了几分。已然有了些许天帝接班人的样子。
司凤也似是有些惊讶，他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计都兄，许久不见，一切可好？”

罗喉计都笑道：“许久不见，羲玄你怎的变得如此客气。快些坐下，正好陪我饮酒。”
司凤一笑，依言在对案坐下。
小伙计的酒菜适时的上了来，摆铺了一桌，喷香四溢。那酒也甚是醇香，带着新谷的芬芳，混在众多菜肴的香气中也格外出挑。
罗喉计都满意的嗅了嗅，举杯道：“羲玄，请。”
司凤淡淡一笑，举杯：“计都兄，请。”
二人一齐饮尽。
饮罢酒后，罗喉计都再去斟酒，司凤望了一圈菜肴，忽而挑了挑眉道：“计都兄来人间过仲秋，怎不点个月饼应应节日？”
“仲秋？”罗喉计都顿了一下，了悟：原来今日竟是人族的仲秋节，怪道如此热闹。
司凤似是看出罗喉计都的想法，笑道：“原来计都兄不是特意下凡来过节的，怪道......”话语忽止。罗喉计都诧异看他，却只捕捉到他眼底一瞬而逝的哀色，下一刻，司凤便重新扬起笑容，从袖袋中拎出一串点心。
“过仲秋没有月饼怎么行，方才我在街上正好买了一些，计都兄尝尝？”
罗喉计都点点头，接过一块尝了一口。入口初香，但很快便是满口甜腻，让人提不起食欲。
“滋味一般，粗材滥料，手艺不及羲玄万分之一。”罗喉计都评价道。
司凤闻言，眸中沁出了点点笑意，捏了块月饼尝了口道：“的确。毕竟是街头巷尾的小摊，手艺终究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