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不能说的秘密 十九(2)

“沈巍，你有没有怕过？”罗浮生忽然这么问。
“有。”
这次却轮到罗浮生惊讶了。
“在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的时候，以为你喜欢你的舍友的时候，我很害怕。”他停顿一下，又接着说：“的确，在很早的时候——那次我们在P大图书馆相遇，你和我站在书架的两侧，我们各自抽走一本书，我看见你的眼睛——我觉得，你不仅仅是认识我这么简单。当我走去和你打招呼时，你的慌张，和我之前遇到过的那些……说是暗恋我的人，如出一辙，我心里便有个大概的猜测了。其实我也没这么自恋，更何况……你是个男生。只是后面戏剧排练的时候，你偷看我，我都注意到了。我和我表妹靠近说话的时候，你的眼神，我也看到了。所以……”
罗浮生这时候却不再想什么“先爱上就是认输”这种狗屁理论，也不再理会什么被暗恋者戳穿的尴尬了，于是释然地一笑，“是啊，我喜欢你，从高一就开始了。你递给我一瓶饮料，我就记了你这么久。就是高一军训的时候，你还记得吗？我就坐在榕树底下。”
其实沈巍已经想好怎么接话，但只沉默了不到五秒就被罗浮生打断。

“算了，一点小事儿，没什么的，其实我……”
“对不起。”沈巍把罗浮生这个问句放在心里嚼烂了，揣度几分，此刻却只能干巴巴说这三个字。然而他其实没有错，他自己知道，罗浮生也知道。他所抱歉的，只不过是那段错过的时光。
如果早知道会喜欢上罗浮生……沈巍其实也常常想，为什么不在高中时就看到他呢？
其实如果他真的这样问了，罗浮生会告诉他，不要，因为那时候的我还不够好，因为那时候的你太好。
在所谓最美好最单纯的高中三年，他们擦肩而过太多次，沈巍为此遗憾，罗浮生为此庆幸。现在他们在大学相遇，沈巍说我喜欢你罗浮生，罗浮生又终于在几番挣扎后敢说我也是，我一早就是。
如果事情非你当下所愿，那么也许是命运给你的另一份安排，罗浮生想。
他和沈巍能走到这一步，罗浮生自己都感叹是“祖坟冒青烟”了，也不再求什么时光倒流一定要如何如何。
现在就很好。
“我继续说，可以吗浮生？”沈巍打断他的思绪。罗浮生点头，沈巍于是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