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军团——王座守望者第十六章(2)

当然，当他接见我的时候，原体并未提及旅途的艰辛。他麾下的连长和顾问们也对此毫无评论。他们刚刚在那儿打了一场可怕的战争，讲话时带着疲倦的沉重。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到底在那里和什么人交战，没有哪个我认识的人会告诉我。我对帝国律法和习俗也了解的足够多，因此不会追问此事。
我必须再和原体多谈几句，告诉他谁是泰拉领主，以及在祂创造的世界上发生什么才导致了这样的骚乱。我必须试图告诉他我们已试图做了什么——将禁军带入战场、改革军队使其在对抗大掠夺者时可能更加有效——虽然我怀疑阿巴顿是否会觉得这样的小修小补滑稽或生厌。
直视原体是一件困难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他脸上反射的光线来自于一个不会照射到我们的光源——一个我们谁都看不见的太阳。
他的话语很轻柔，也很通情达理，甚至是热切。他下达的每一条命令时都一样冷静又带有权威。所有人都立刻遵命，不光是那些继承了他的基因的星际战士，还有机械神教人士和穿着奇怪盔甲的活圣人，甚至是从泰拉来的禁军。这感觉就像我们在自己浑不知情的情况下注视了他很长时间。现在，他就站在我们中间，心中升起了一股可怕的怀疑，这股怀疑至少已酝酿了一阵子。

此时，我无法嫉妒他。有一小会儿，我能够发现在那一双坚定的蓝色眼睛背后浮现中一股剧烈的痛苦。我也许捕捉到了他在注视月球上过度军事化的怪诞船坞，或者停泊在我们头顶轨道上受到战损的军舰，以及身着贵族服装的预备军的时候露出震惊的神色。
“您也许会发现泰拉……和您记忆中的样子不一样了，大人。”我抢在他登上泰拉之前说道。回首四顾，我畏缩了。当然泰拉会不一样了。他已经看到了足够多帝国的现状来了解这一切了，当然，这是从自己仅一知半解的历史记录中推断出的。我想象他来自的星球是一个成就的天堂，但当然我也许会猜错。也许他的痛苦来自于其他原因。也许我对他的理解完全错误。毕竟我何德何能来揣度一名原体的思维。他的体型远比我高大，就像我远比孽生在王座世界的下水道中的蟑螂高大一样。
过了一小会儿，禁军盾卫连长阿登罗尼图斯（adronitus）带领我们登上返回泰拉的战舰。我很荣幸能跟他们一起返回，因为我是同行的屈指可数的几名凡人之一。身边围绕的人都让我不敢直视，更遑论与他们谈话了：他们都是星际战士军官、机械教的贤者和灰骑士的指挥官。我坐在他们中间，被他们忽视，安静地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