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眼镜(3)

班里更安静，没人说话，也没人敢动。
“哐啷”雨墨云双手扶桌站了起来，小腿顶着板凳发出响亮的声音宛如鸡窝的头发，因重力滑落，厚厚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镜，让别人看不清他眼神。
一步，二步……雨墨云走的不快，但班级也不大，从班级角落到讲台也就十米左右，也就十几步样子。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生，林颐感觉到一丝害怕。毕竟刺头学生打女老师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了。就在前几天林颐就在报纸上看到一则“学生打老师”的新闻。
林颐也很想跑出去，但为了老师的尊严，林颐就看着雨墨云靠近没有也没有动。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打。林颐心中有些苦涩。
其他学生也看着雨墨云，有些人感觉今天能看到一场好戏，有些感觉雨墨云做的不好。但没一个人上前要去制止的。
过去了，雨墨云在全班的注视下走出班级站在门外。
林颐松了一口气，想说些什么话，但想了想，也就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继续叫下一名同学起来回答问题，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学生们也没有议论，只有一名男生攥紧了拳头，又松开。
“老师 怎么了？”雨墨云站起来，空洞的眼神望了一周，然后像锁定到什么，然后才对着林颐疑惑问道。

林颐看着站起来的雨墨云，心中有些悸动，是害怕吗？林颐不清楚。就像她不清楚雨墨云和雨墨雷两个截然相反的两个人是兄弟。一个衣冠楚楚，品学兼优；一个邋里邋遢，不学无术。再这样的比对下林颐对雨墨云的更厌恶。
“今天下午把你家长叫来！”林颐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说甚至是骂他，可当开口时却发现只有这么一句。
“嗯。”雨墨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平静的看着林颐。
林颐看着雨墨云挑衅般眼神，怒火中烧眼睛中都能冒出火来。想说些什么，可刚想开口，就想到雨墨云无所谓的眼神，便觉得说什么都没用。想骂他又觉得有伤老师的颜面，长吐一口气，说：“你给我站出去！”
林颐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这样做了，甚至有些无力，自己作为一名老师应该劝导学生，而不是放任自流。林颐也曾想过教导雨墨云，可一想到他的眼神，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眼神，和那些清楚自己快要死去的老人眼中神情很像。家暴吗？她想。她不清楚，也改变不了什么。
雨墨云站在门外，眼神直直望着前方，没有交点看起来很是空洞，甚至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