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奏 叁 【HCY水仙/飒炸】(2)

他比之前更瘦些，系着花店的卡其色围裙在认真地打理每一朵花。含苞的花朵隐不住他微微颤动的睫毛。
我本来想下车冲上去找他的，可惜他一认出我的车便匆匆扔下围裙进了仓库。隔着很远，我却能清晰看出他眸子里的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
我就在那等着，因为我知道他不可能不下班。
结果突然从路边驶来一辆大红色的保时捷，从设计到外观再到性能都不难看出，这是全球限量款，价格不菲。
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上了那辆车。
当时我就冷笑出声，笑我自己的执念，笑我自己的卑微。实在是自讨无趣，我将车掉了个头后便离开了。
但是，执念之所以叫执念，就是因为他比泰山还要难撼动。
整个H市，那种车最多只有一辆，车主的消息一查便知——华壳，乌托邦集团的总裁，对外宣称未婚。于是我换了辆车，每天都在花店不远处等着他来。一段时间过去，我才知道他只是每周末乘着公交来上半天班，晚上再坐公交离开，大概是一份兼职，而且那辆大红色保时捷再也没来过。

那辆车只不过是他找来的救兵罢了，我这样安慰到自己。
一周以后，我还是决定走进那家花店。
那天是他的生日。我事先在阳台上选出一支开得最热烈的玫瑰，与信纸一同包好，虽说玫瑰在外人看来很俗气，但是他真切的喜欢玫瑰——他曾在我们屋子的阳台上种满玫瑰，我之前对那一无所知，知道近五年后，我再回到那座屋子，看到阳台上荆棘丛生，才知道他对玫瑰的热爱。
我毫不避及地走进那家花店，跟他对了个正眼，他跟之前一样仓皇地跑进仓库，在店里招待我的是一位很年轻的女孩。
“先生您好，请问您要些什么？”
“昂，我就看看。”我的眼神始终汇聚在仓库浮动的门帘上，却装作不经意地在花店乱逛，“或者说，你帮我介绍一下？”
那位女孩大概是看来生意了，滔滔不绝起来，我也就顺着她的话应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