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卷，然后和冥界美少女同居》 Chapter 7 道破(4)

他每说一句女孩的表情就垮掉一分，等他说完后，女孩已经垂下头抓紧了手里的被子。柯浩杰冷冷地盯着她，她也握紧被子没有言语。
一片寂静，时间在对峙之中流逝。二人沉默了许久，女孩终于艰难地开口了：“如果，如果事情是你说的那样......你会，把我赶出去，对不对？”
“我想我大概没有义务要收留你。”柯浩杰面无表情地说，“而且某种程度上说，一开始是你在试图欺骗我。那么我为什么要收留一个一开始就试图骗我的家伙呢？”
空气在话语间仿若凝固，不知多久的死寂之后，女孩缓缓伸手揭开被子爬下床来：“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剩下的力量已不足十分之一，没有办法再回归冥界......所以才试着欺骗你来获得休整的机会。柯先生，非常抱歉欺骗了你，给你添这么多麻烦.......我以后会想办法补偿你的。”她抬起头，晶莹的眼眸现在剩下的唯有空洞，“如果我还有恢复的机会的话。”
柯浩杰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她，从那张精致的脸上，他能轻易地读出这个女孩确实对独自在人间生活全无信心。被戳穿的她再也不复先前那般自信，此时的她看起来也不过是个颓然的人间女孩。如果像这样独自到社会上去的话，最后那点残烛般的力量不到几天就会彻底耗尽的吧？在那之后她恐怕连那把镰刀都无法召唤出来，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在这个偏远小城的贫民街巷中独自流浪.......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为什么我要同情这个冥界而来的非人类骗子呢？柯浩杰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摁下女孩伸向黑色外套的手：“如果实在没有地方可去，那便在我这里住几天吧.......只要你不嫌弃我这里破旧的环境，还有，不准乱动我的东西。”
“柯先生......？”女孩似乎没有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的转折，木然了一会儿眼中才恢复些许神采，“您您您说什么？我可以.......住下来吗？”
“可以，不过不是没有代价。”柯浩杰轻声说，“等你恢复力量之后，帮我回到冥界找一个人，帮我向她......传个口信。能做到吗？”
“口信？”女孩有些茫然地扭头看向柯浩杰，“传到冥界去的口信？柯先生在冥界有认识的人？”
“传给一个你不认识的人。”诸多回忆冲入柯浩杰的脑海，他忽然不想再把话题继续下去了。他踏步走向房门，只留下声音在狭小的卧室中回荡，“一个原本坚强健康......却被父亲抛弃，最后只能在病床上痛苦死去的女孩子。”他猛地拧开房门把手，面色冷肃地离开房间，但在黑衣少女的眼里，少年眼底的怒意与悲伤如此清晰，独属于人类的复杂情感第一次在她面前呈现出来，仿佛平静天幕之下藏着怒涛万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