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像】老师，节日快乐(2)

孟鹤堂愣怔了会儿，含着泪低头笑了。点点头说：“嗯，谢谢，航航。也祝你节日快乐。”周九良没明白，歪着头看过去。
“因为，”孟鹤堂也看向他：“是你教会我怎么做‘老师’的。所以，你叫我先生，我才成为先生。”
周九良闻言，笑着点头。
而副总栾怼怼，对“老师”感官，是另一个样子。
搭档高峰是他们的师叔。不只是他的。
高峰在社内任教，教了很多学生。堪称桃李满社。可栾怼怼觉得，自己是这些学生里独特的一个。人们说，黑发积霜织日月，粉笔无言写春秋。可栾怼怼是看着高峰发顶的黑发落下，没来得及变白的。
其实两个人年纪相仿。可差了一个辈分，在专业上，师叔是真的能做师父的。
高峰在给刚下台的徒弟讲课，手里惯常端着茶杯。栾云平打外面进来，走过去坐在一边也安安静静的听。突然觉得口渴，顺手从他手里夺了杯子喝茶。是高峰的味道。被茶香沁润的，完全符合他的味道：温润绵长，回味醇香。
徒弟们听了讲再表演一次给他看。他看得正专注，被夺了杯子。于是有些无奈的看人自然的喝了茶，又把杯子塞回来。
“今天过节，你可忌讳点场合。”高峰说。
“什么节？”栾云平有点懵。

“教师节啊。”高峰换了个坐姿，靠近他：“你不准备点东西孝敬我就算了，还抢我的茶喝。”
“你也不是我老师。”栾云平撇撇嘴，抬下巴指点了一下面前的徒弟们。
“嘿，没良心的。”高峰笑了笑，也没和他挣。
快到点儿的时候，栾云平起身去换大褂，扶了扶高峰的一边手臂，笑：“老师，咱走着？”
高峰顺着他力道，笑着起身：“走着。”
李鹤东几扇子把师爷谢金的发型彻底打散。坐在那儿等下文的时候，目光总是忍不住往他头上瞟。
李鹤东其实只是表面凶狠而已。虽然，可能，大概，或许，对一些人是真的狠，但在谢金看来，这个孙子可奶了。
谢金明显感觉到李鹤东打人的时候，力道越来越弱，甚至企图蒙混过关。
单膝跪着的谢金一扬脸，借着甩袖子的动作朝他笑了笑，点头示意。李鹤东狠了狠心，纸扇夹着手指头，在谢金发顶嗑了一下。
下台后，李鹤东明显兴致不高。
谢金随手拢了拢来回乱晃的卷发，一回头就看见李鹤东低着头朝他撞过来。他也没躲开，张开双臂，把人接进怀里。
“嘛呢，东哥？”谢金笑眯了眼睛，低下头开口。
“啊，你疼不疼？”李鹤东反应过来，微微踮脚，借着谢金弯腰的动作，手摸上他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