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仙侠录-第一章 边陲小镇少女赴死(2)

“起来吧。”她没有为难轿夫，让他起身后，又吩咐众人原地休息整顿。
小韵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想去替她揉揉额角，却被她拉住了双手。
“小姐，还是让我替你揉揉吧。”
“不用了。”她轻轻摇了摇头，完全心不在焉，脸上依稀可见未干的泪痕。反正再过一会儿，连性命都没有了，又何必在意一时的容貌呢？
“小姐......”小韵说着说着又要哭出来，小姐多好的人啊，为什么要替所有人去死？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小韵，别哭了。如果我一个人的死可以换阿爹阿娘和大家的命，我想这是值得的。”她挤出一个笑容，帮着亲如姐妹的侍女擦掉眼泪，明明是将死之人，却反过来安慰活着的人。
“可是，可是......”小韵握着小姐的手，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三个月前，梓县集结人手进山除伥鬼，结果只有孔老三活了下来，还在第二天变成了疯子。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提起除妖一事了，徐大人将湖山列为禁地，和自己老爷一起轮流派人日夜看守梓县四周。尽管如此，每隔一段时日，总会有人消失。向邻县求援的人马也被人发现死在山中，这梓县四面大山都在伥鬼的掌控之下。徐大人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叫大家小心，已经没有任何法子了。

“好了，小韵，就陪我走完这最后一段路吧，希望下辈子我们还是姐妹，没有什么小姐，也没有什么侍女。”她展开笑颜，双眸清澈灵动。
小韵咬着嘴唇，紧握小姐的手，重重点头。
众人再度启程，看似遥不可及的洞口，不久便引入眼帘。
队伍停了下来，她拉开帷帘，看到了轿夫仆人们慌张恐惧的表情，他们因为太过害怕在发抖。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她不想为难这些人。
“就在这里停下吧，你们辛苦了，回去吧。”她轻声道，清脆的声音在这群人耳中如同天籁，他们匆匆忙忙朝她道谢，止不住地往回奔去，不敢再多待一刻。
只有小韵，立在原地。她也害怕，可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硬是没有离开。
“小韵，你也走吧。我说过，我们是姐妹，伥鬼要的只是我一个人，我不会让你陪我白白送死的。”她看着小韵，眼神坚定决绝，她明白小韵在想什么。
小韵毫不退缩，回应她的眼神。
从一开始的坚定慢慢变成了委屈，甚至哀求，到最后只剩下不忍和伤心。
她走下红轿，走向了要将她生命吞噬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