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未央 终(3)

每当顾浅问起他的妈妈去哪了的时候，顾萱薇的妈妈就擦着眼角告诉他：“妈妈去天堂了，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几次这样之后顾浅感觉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从此就没有再问，他幼小的心灵明白了些什么。
顾浅在顾萱薇的妈妈的照顾下又逐渐开朗起来，而且她跟顾浅的爸爸也暗生情愫了，顾爸爸也为了更好地照顾浅于打算是娶了顾萱薇的妈妈，有一天顾爸爸问顾浅：“周阿姨做你妈妈怎么样？”顾浅也不算小了，他已经知道母亲去世的事实，“好啊，就周阿姨吧！”
他说完就捏拳跑出了家门，看着他的背影顾萱薇的妈妈的心隐隐作痛，她带着哭腔说：“仁轩，要不还是算了吧”顾仁轩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他迟早该想清楚的，再说我该给你一个名分了，况且你肚子的那个也是我的骨肉。”
顾浅又开始变得孤僻起来，在学校里不再交朋友，在家里也是沉默不说话，直到他注意到顾萱薇的妈妈的肚子越来越大，他好奇地问为什么，周阿姨摸着他的头告诉他：“这是你的妹妹”顾浅的眼神里又泛起了新的光芒。
顾萱薇出生了，用顾浅的话来说顾萱薇就像是凌晨的第一束洒在他头顶的阳光。
顾萱薇跟周凯麟继续沿着洱海旁的长廊走着，她忽然张开双臂向前走着，白色的连衣裙搭着带着花边拖在地上的袖口就像是展开翅膀的蝴蝶，“在我小的时候就一直是我哥带我一起玩，他会给我喂饭，会偷偷带着我跑出去玩，去占公园的沙地或者滑滑梯，还会偷偷买糖果给我吃，说来好笑，有一次我傻兮兮地把糖果整个吞下去吓坏了我哥，好在没有出什么大事，哈哈哈”

她谈论的时候语调是那么柔和轻快，周凯麟听得出她这是发自内心的欢喜，“那时候我妈妈也没有责怪我哥，反而是拍着我哥的头安慰他，我想也是这时候开始，我们才算是真正成了一家人。”在周凯麟眼中这女孩仿佛在走一座看不见的独木桥，他安静地听着顾萱薇的故事，他能感受到此刻眼前这女孩的心情就如同身旁洱海波浪的起伏。
“还记得上个学期我们第一次单独相处的时候，就是唱完k后，咱俩一起回家的时候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周凯麟的心跳突然加速，他预感到顾萱薇打算说什么了，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记得，你问我，问我什么是喜欢。”
顾萱薇顿了顿脚步，带着几分惆怅的语调说：“是啊，什么是喜欢呢?”她又继续向前走，“我觉得我是喜欢我哥的”周凯麟只觉得此刻湖面波浪的撞击声是那么刺耳。一束烟花冲向天际炸开，六菱角的雪花状散射散开，
“我哥长得不帅，他很胆小的，但是他对我是真的好，小时候我摔一跤，我自己都没哭，他反而大哭起来，真的是一个傻哥哥啊！”
顾萱薇看着烟花绽放，夜空被七色的烟花点亮，“你跟我哥的性格真的很像，你俩都喜欢看书，都是格外敏感的人呐！”
周凯麟苦笑着，顾萱薇继续说到，“我哥这个人啊！患上了抑郁症，几次自杀未果呢，我老爸怕他影响到我，就把他送去英国读书了，结果再次见面，他已经是医院里的植物人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