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未央 又(10)

顾明城被队上安排到放牛坡放牛，他这时有几分曾懊恼了，这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但是也没有很抗拒，因为去的时候就被画大饼了，放牛是门技术活，这是放牛坡的老头子告诉他的，那老头胡子头发乱糟糟的，就连眉毛都长的横七竖八的。
“后生啊！养牛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大队上农忙就靠这十几头牛了，不然这坡田地耕的不是人干的活，得上下爬坡累死个人”他把烟管往石头上敲了敲抖出烟灰，“这活交给咱俩是队上的信任呐！”顾明城在这边倒还是清闲的多，每天就是看看绿水，看看青山，再看看牛牛。牛生病了有老头治，“后生你可看好了，给它按住咯！别看它现在病恹恹的，这一管子打下去保准明天它找母牛下崽去”老头可不正经了，手拿三十厘米长，直径五厘米的钢针对着顾明城讲带色的笑话，“好嘛好嘛，你老麻溜滴！”顾明城将牛头卡在畜栏之间夹紧牵住牛鼻随意附和到。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已经对于他带色的笑话已经无感了，这老头许是一个人在坡上待太久太寂寞了吧！“诶，我说，你听我说嘛，那妮子生得水灵，长得不错的，配你这个北京人你不寒碜的！”老头打完针收拾着药箱调侃顾明城，自从顾明城来这个放牛坡后他这里总算是有人气了，吴翠那个丫头每个星期都要来看望一次这个外地人。因为那大队上的队长觉得人家始终是北京来的人，慢待不得，又因为之前顾明城是住在吴翠家，所以特意叮嘱了妇联的吴翠同志多多关心。

“所以说你奶奶怎么看上你爷爷的嘛，不至于每个星期看一面就爱上了吧？那你跟萱薇姐天天看我，是不是也爱上我了？”夏明羽挑着眉毛继续作死调侃，身旁的周凯麟无奈的捂住额头苦笑，夏明羽的腿上自然是多了几个鞋印的。
吴翠一直觉得顾明城很不一样，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精气神，但是最近几次开始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受到老头的影响了，变得越来越猥琐了似的，以前去看他的时候他笑的还是很害羞的，还是会整一身干净的衣裳穿着的，现在衣服破了，脏了也不洗了，笑的越发张狂了。
老头一开始带顾明城出去放牛是在一个半山腰上，这是一个大山的斜断坡，像一个凌空斜摆的碗，竖切面是断崖，断崖下面流过的河流蜿蜒长逝最终会与四川境内其他的支流在长江汇合，群山沟壑纵横，倒映在河中的是翠绿的森林，顾明城兴奋地对着大山大喊：“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回声荡漾在山涧中“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惊起了群山里的鸟类成群飞舞，叽叽喳喳的，各种动物的咆哮声纷纷回响着。
“坏了，这后生是不是傻了，是不是太寂寞了？”老头这样思考着，从此以后每次出去，他把牛赶一边去，就来找顾明城吹牛打诨：“我路老头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的，后生，你得听我一句劝，老吴家那姑娘真的不错，找个日子去吧婚结了吧！”顾明城每每听他说到此处就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