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吃桃(4)

第二天是七月初一。每月初一的清晨，小可的母亲和我的母亲照例起个大早，结伴去到老家的小山丘，以登高的方式祭祀山神，祈求家人平安。我已经习惯了，自从拿到驾照，每每都是我送她们往返。后座上，头发乱蓬蓬的小可还在梦境中。此刻的睡颜，比她任何时候都显得治愈。‘也就这个时候这么可爱。’我挑了挑眉，‘明明不爬山还非要早起，真是奇怪。’
车子突然变长了，进来了一个个不合时宜的人。小菡进来了，阿骋进来了，阿铭进来了，和谐进来了，徐子进来了，狗哥也进来了。然后又看不见了。似乎隐身了，只是我不明白他们怎么进来，又怎么消失的。登高者顺利回来了，今天的迷信活动似乎也异常顺利，我没有说出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说到底可能是个强大的心理暗示罢了。

车里的声音一下子嘈杂了起来，但是只看得见我们四个人。我也不知为何却也顺理成章地卸下了临时司机的职务。阿姨（小可的母亲）莫名说起了一个话题：“景相车开的很稳，以后接送女朋友也会很熟练哩。”我不知怎么，也许是想为自己单身已久找个借口，也许是想回应她的感情，当然也可能是最恶劣的自我满足。我说：
“小可吗？我现在已在接送她了呀。”
梦里没有感觉，不过我猜测自己一定脸红了。刚睡醒的小可还迷迷糊糊的，从脖子根红到了耳根。我才明白曾错过的那种幸福，而现在又被她填满了胸口。
正当我想继续沉浸在这份满足时，一种强力把我拉出了梦境。脑海里瞬时震出了小可醒来一脸困惑的画面，强烈的的直觉告诉我，我们刚刚做了同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