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该叫啥...(3)

“是什么呢？像您这样的一个人会惧怕什么样的伤害呢？肉体上的痛苦恐怕早已是家常便饭，精神上的疾苦也早就习以为常。甚至习惯了身边的人离去，可以坦然的面对死亡。”保持着演唱歌剧时的腔调，康巴迪克再次站起身，又开始了居高临下的审视。
“不如这样，我们从他珍视的东西开始，一件一件的分析。怎么样？”康巴迪克发出询问，可他根本没想听到回答。
“依我看，这个屋子里对您来说最为重要的。大概就是您身边的女士了吧。我们试着想象一下，因为您的疏忽，公爵大人在你面前受到了威胁。我想想，就像你每晚都梦到的那样，倒在你的面前...”
听着他的言语，零碎的画面在脑中闪过。灰瘴模糊的画面和刺眼的红色不断在眼前浮现。烦躁和愤怒终于压过了理性。
“够了！”
艾德的咆哮让诊疗室再次归为寂静。桦木制的桌板断成两截躺在地上，门还在合页的拉扯下来回煽动。
希尔德走到康巴迪克的办公桌前，留下了自己助手的名片。
“咨询费和损失都联系她，会有财务打到你账上。”

“慢走，公爵大人。”面带微笑回应了希尔德，康巴迪克看着碎成两节的桌板陷入了沉思。
傍晚时分，维多利亚海滨公园
浪头拍打着防波提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带着些许腥味的海风抚过长凳。艾德就这样坐在路灯的阴影里，一只手死死攥着希尔德纤细的手指。
“他猜对了。”
“嗯，我知道。”希尔德微声附和。
那之后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沉寂。低沉的夜幕像扣在蒸锅上的盖子，而他是在热水中挣扎的青蛙。
风里的是什么？海鸥吗？可我为什么会想这个... 一连串疑问从他的脑中涌出，把本就混浊的思绪冲的七零八落。
“是我告诉他的，你的梦。”当夜跑行人的影子溶解在远方的路灯里时，希尔德再次开口。
“嗯。”思绪飘在远处的他没能听清，但还是回应了她。
希尔德看出来他没在听，但没有再次重复。她钻到他怀里，把他扑倒。被他攥在手心的纤细手指扣在不属于她的指缝间，头也埋在了他的胸口。
“回去吧，”她的声音听起来像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