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骑士之都(6)

考虑到他们的身份，风语没敢去逛远的地方，就近买了些煎饼和烩菜汤，和弗朗西斯在旅店简单吃了一顿。饭后，他们去了弗朗西斯熟悉的商行。
“欢迎光临顺义商行，请问二位要办理什么？”
“您好，我想把这张银票变现。”弗朗西斯将银票递过去，招待员面带微笑地接过票子，看到数额却大惊失色。说如果给他换了，这个商行就一点闲钱都没有了，弗朗西斯没有办法，只好去更大的商行。辗转几家，都嫌他的银票太大，没有足够的闲钱来换，不仅钱没到，反而越来越多人知道，一对老爷身上揣着千元大钞。
“这可是最大的商行了。”
“上一家你就这么说的。”风语叹了口气，他们已经逛了小半斯托克斯，唯独广场的铜雕没去，路过的时候她十分想去，坐在车夫的马车上，眼巴巴地看着铜雕离她而去。斯托克斯的房屋较爱德华的要低矮一些，这里并没有爱德华那样多雨，房子一律都是盖瓦的平顶，大道铺了平整的石砖，小街则是凹凸不平的土路，一下雨就会化作泥潭，并且常有骑兵经过，干燥的马粪随处可见。做斯托克斯的清道夫，可不是一件易事。除了骑兵，斯托克斯的街上还有结队而行的太阳教士，手拿铁布偶，身穿白袍，吟诵经文，行走于烈日下。人们对此习以为常，将他们视作一道独特的风景。也有少数人加入他们，在他们的劝说之下加入巡礼——自斯托克斯城起，到彼岸太阳旧都雅兰的朝圣之路。

斯托克斯，正如它的城徽一样，是一座被太阳烙出印子的城市。
他们踏进了最大的商行，这次连招待员都没有了，只有一个秃发的中年男人坐在柜台，专注地看着手里的账，连头都不抬一下。
“您好，我们想……”
“换不了。”他早有准备似的摆了摆手，消息似乎跑得比他们还要快。商行们串通好了要为难他，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弗朗西斯双手撑桌，声音高了一度。
“这可是顺义商行发行的银票，刻着顺义老先生的公章，适用于所有商行。小的那里不行也就算了，你这里都换不了，辛辛苦苦挣钱换了银票存着，要用的时候却换不了，岂有此理！”
“你们是从爱德华来的吧。”秃头男人抬了头，仅凭衣着和口音，还有他们风尘仆仆的模样，他便猜得八九不离十。“想换，就去爱德华换，这儿的票子废了，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