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核：雾中影（第四章：看似是一如往日）(4)

或许是天气缘由，即便是往日人流量最大的中心广场路段比起之前现在人流也锐减不少，不过仍有些人在广场周边游荡，或是于绿地内闲逛。偶见几名商贩的身影，他们背后石像雕塑也仿佛是盖纱的鬼怪，使人不寒而栗难以多做停留。
竹笋高楼照出的射灯如海面上的灯塔，为尚处在这片区的人与车提供聊胜于无的照明。工坊的奇特建筑轮廓就在不远处，上面圆下面方，纯粹大理石搭建，颜色近乎融进雾里。
“哦？是东方小姐？”
坐在路边马车上的男子摘下礼帽，一副遇见稀客的模样冲少女打起招呼，喊道：“嘿，东方小姐，快一个月没见了，是要去工坊吗？”
“是的，尼古拉。”
东方停下脚步问：“最近生意如何？”
男人捏着马鞭摆了下手，苦笑道：“别提啦，这种天气谁愿意跑出来闲逛？更不要说会有心思来我这挑挑看看各种杂物。”
说到这，他忽然想起件事，于是竖起左手食指，戒指间磕磕碰碰发出声响。
“对了，爱丽丝上次拜托我买的上好茶叶到了，东方小姐要是方便的话帮忙带给她吧。”尼古拉转身，把手插入马车货箱的小窗户里翻找片刻，拿出一用绸带裹住的玻璃瓶，里面是虽干枯，仍翠绿的毛尖。

东方接来瓶子细细看上两眼，晃了晃，茶叶与玻璃摩擦是清脆的声音。
“这家伙倒挺会享受的，”
穿着燕尾服的尼古拉便哈哈笑起：“权当做是没落贵族的一点点小爱好吧。话说东方小姐你不是来自东方国度吗？但似乎你不喜欢喝茶？我以为那里人都爱的。”
“这是什么话，秦紫蓝不也只喝这边的红茶么。”东方反驳道。
男人笑答：“秦紫蓝小姐，她恐怕早是弗列颠人了，二者没法比。”
“好嘛。嗯......实际上，茶这种东西也不是人人能品出它味道的，比如我，最多是苦，虽闻上去有香气，然入口后还是苦，而且我的舌头也没办法喝太烫的东西，算是遗憾吧。”东方解释道。
尼古拉嘴角扬着：“原来如此。不过东方小姐你最好还是提醒下爱丽丝小姐，她用这么好的茶叶做成奶茶可是暴殄天物，原汁原味才最好。”
“讲过，她才不会听哩。”东方摆下手，说：“我先走啦。”
“咳咳，女士们先生们！都看过来，这里，我有话要说。”
沙哑的男性声音从广场一处区域飘来，是头发乱糟糟踩着木箱手持简易扩音器的男人，路人只瞥了他一眼便匆匆离去，唯有游手好闲者才饶有兴趣的想看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