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每天都在火葬场 第三章(2)

顾云深喝的烂醉，跌撞在床上的时候，他看着空荡荡没有一丝儿人气的房间眨了眨眼。
“江霭！”
他喊了一声，声音大得都把院子里养的一只狗给惊动了。
可是过了很久很久，没有人回应他，那句带着不耐烦的“闭上你的嘴”再也不会听到了。
江霭。
江霭。
江霭。
你不能就这样走了。
顾云深行尸走肉地在世间又活了三年，没有江霭和他怼嘴的日子，实在没趣得狠。
顾云深猛得起身，摇摇晃晃去卫生间里吐了个昏天黑地，再出来的时候，房间里江霭还没有回来。
顾云深跌坐在地上，他不明白，为什么江霭的离开会让他那么痛心，会那么难过。
胃里一阵一阵的痉挛也没能挡过心里那股酸涩劲，顾云深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羊毛地毯上，抓住毛毯的一角，明明是心里难过，可偏偏眼泪从眼睛里流了下来。
早些年，因为江霭做事总是不留余地，树立了很多敌人，顾云深早就警告过他不要赶尽杀绝了。
江霭一点也不在意，手插在裤兜里，眼睛盯着他，冷淡地说：
“你在等他回过神来弄死你吗?”
顾云深一直觉得江霭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可是那么狠的江霭，怎么不把自己带走呢？
如果不是你非要赶尽杀绝，也没有人会在你做手术的时候动手。
顾云深苦涩地想。
头里眩晕一阵一阵的，顾云深躺在地板上，甚至能闻到当初他们做—爱后留下的腥檀气味，他绝望地闭上了眼。
江霭，最狠心的不是你吗？
现在看到我痛苦了你满意了吗？
他和江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偏执、一样的孤独。从前还能像野兽那样互相在阴暗的角落互相舔舐伤口，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江霭不要他了。
顾云深闭上眼，脑海里回忆了很多和江霭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但时隔三年，江霭的脸在他的记忆中都模糊了。
他吃了很多安眠药，听说酒精和安眠药是相克的，可他吃了这么多这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意识渐渐涣散，顾云却淡淡笑了起来，他看见灯光不远处江霭冷着一张脸骂他滚。
顾云深伸出一只手想抓住他，刚一触碰到，“江霭”就像是泡沫一般消失了。
“江霭。”
“对不起。”
顾云深的嘴唇嗫嚅了几下，伸在半空的手突然无力地垂下，顾云深也彻底闭上了眼。
......
刚顾云深再醒过来的时候，头感觉很重很重，似乎羸弱的脖子不能足以支撑他脑袋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