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壁信使》(2)

利用随身携带的钩绳，我攀上了高达六十米的巨壁，在宽阔的墙顶上遮目望远，放眼望去全是黄绿交融的一片，其间有黑点在移动，一直都是这番光景，几年不曾改变。
左手食指与拇指相碰，打了个响指，身上泛起猩红的光，从脚底连接到天际。
我在光中化成赤鸢，飞向墙外的高空，动静虽小，但这光实在显眼，每次都让不少人留下深刻记忆，好在没被人看到过真容。
透过自然生成的铁质带喙面具，看向外面，悠哉地翱翔，好似无上天翁，傲视大地。
一路飞行，我挥动着手臂，手工制作的树皮色羽翼膜随之扇出风来，载我前行。
手酸了麻了，就暂停挥舞，滑行一段。
如此反复，荒漠终于在视野尽头消失，湛蓝的海洋显出边缘。
越过这片大洋，彼岸的城市就要到了，我家就在那里，收信的孩童则在我家附近。
鲸鱼在水底映出黑影，这样的场景对普通人来说难得，我却已经看过许多次了，无法吸引我，恍惚飞出大洋，回神时已经到了该降落的时候。
直立着，盘旋着，我斜向飞到自家屋顶上，途中经过学院，一群小孩跳起来挥着双臂，对我大喊大叫，让我快些下去陪他们玩。
收起飞行服，我不紧不慢走向学院门口，孩子们已经在那里等待，紧紧将我簇拥，我连门口都进不去，就被缠着表演魔术。

两只袖口射出连串深红的玫瑰，花芯中飞出洁白的鸽子，鸽子又叼着一枝花苞，放到孩子手上，凝望着他们，希望有所互动。
这些足够打发掉孩子们了，大部分孩子都被鸽子吸引，去逗着玩了，只有最远处三个小人儿穿过人群，走到我面前，鸽子还在他们手上左右摇摆，这是我训练出的简单舞蹈。
“魔术师叔叔，你还是这么帅啊，飞下来也很潇洒。”
小人打着趣走来，他们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肯定是来问信的。
“毕竟优雅永不过时。”
我轻笑着应答，把信交到他们手中，几个人立刻窜到一起，交头读信，接耳谈如何回复，把我晾在一旁。
这种情况，我早已知悉且习惯了，每个人都有做起来忘我的事，忽略周围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要这样的时候，没必要气恼。
“那我先走了，过段时间来看信。”
也不管他们听没听见，我招呼了一声，哼着小曲走远。
有些想念家里地窖的陈酿红酒了，我要回家小斟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