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骑士短篇】《无题回想》大巫师x法师(4)

法师的声音渐弱下去，那些记忆里的碎块拥挤着发出不安的气息。浮石，羽毛，纸页，这些碎物在星星和星星之间的轨道上徘徊，而到最后，在星星中惶惶不安，意识逐渐坠落。
她想起那一天，她在观星塔那大理石制的高台上翻动书页，对着浮悬在幻象之中的星盘伸出手去……占卜要捕捉星盘上光芒的微颤，就像捕捉那个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一样，那些捉摸不透的，忽飘忽散的东西联系在一起。法师看见了……
他们对峙，重复对峙，在复活和死亡之中咀嚼过往，那些过去裹挟复杂的情绪将人掩埋。
她忽然不那么想讲这个故事。
如果说那是一种黏腻，缓慢，仿佛在沼泽中前行的感情，那他的眼睛就是那片掩藏在水镜下的池沼，将她吞没，窒息，最后死亡。
法师是大巫师的学生，她同她的老师学习法术，学习控制雷电，学习扬起飓风，学习召唤冰雪，学习将日霞淌入夜幕。
那是她的老师，法师想。

幼年的法师觉得，大巫师的长发如丝绸乌瀑，他的眼睛如天空灿烂的辰星，他的法术比烟花还要炫目……她有说不尽的夸赞的话语，也有道不清的依赖的情绪，他亦兄亦父，他是她曾经的唯一。
乌发的男人蹲下身子，拂去少女兜帽上的冰晶，他们在被冰刺突起而破坏的地面中心耳语，夜色吞没远方的景，模糊了法师的记忆。
在这片不伦的感情构建的池沼里，沉沦着两人找不到方向的灵魂。
法师的头发是玫瑰红的颜色，柔顺，且有着健康的光泽。法师小时候就跟在大巫师身边，所以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身边总有一个晃动着的粉红色脑袋。
法师总是很容易弄乱她的头发，不仅是因为她的头发长至她的腰部，还因为她那时非常的贪玩。即使自己的头发已经被导师编织成一把美丽的，穿插着珍珠的精致麻花辫，她还是不那么去注重自己的仪态。
看着她把辫子弄得杂乱的男人叫着她的名字，法师就乖乖跑到他的身边坐下，温顺地低着头揪着裙角细细的流苏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