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小姐的日子——父亲(2)
也许驴先生还是不算合格,猫小姐也还不太能和他相处,但只要“父亲”这个角色不变,那生活就还要继续。
第二位父亲是牛先生,猫小姐的二姑夫,先前说过猫小姐是跟随牛夫人一家长大的,牛先生也是一位认真、踏实、容易钻牛角尖的人。
要说最有感情的父亲,那一定是牛先生。猫小姐的童年几乎离不开牛先生,待在牛先生的田地里捉虫、掰玉米、拔白菜,外出坐在牛先生肩头、趴在牛先生背上,牛先生几乎是小猫小姐的“外出代步工具”。
早上睁眼要是找不到牛先生,那么他一定是骑着自行车外出上山了。回来的时候并不会带很多东西,可每一样都能让猫小姐惊喜。野生菌、大草鱼、小螃蟹、小虾,最惊喜的一次是带回一只大野兔,可惜兔子似乎第二天就被吃了。
童年的快乐和惊喜来自这些简单的小礼物,后来猫小姐长大了牛先生也老了,很少上山,也不再能背起猫小姐,与他相处的方式变成了说教,说完转头牛先生自己先笑了,拿出一支烟笑笑说:“没事,要不我们还是聊聊天?”于是原本严肃的氛围一消而散,倒是开心地聊起天,这一幕总是看的牛夫人在一旁摇头表示不满。
时间是一个奇怪的东西,牛先生的时间似乎被调快了。某次考试过后,猫小姐骤然得知牛先生和牛夫人得病了,很难治愈的疾病。那一刻,天顶抵在猫小姐头上,往前走一步都会压下去。不成熟的猫小姐选择遮蔽双眼不看这件事,假装这事不存在。
等到猫小姐“睁开双眼”在医院看见牛先生时,牛先生笑着说:“有啥嘛,不就是个病,开开心心的多好。”那时候牛先生是乐观的,牛夫人是悲观的。再往后他们转换了态度,也许从那时起,牛先生身后就站着猫小姐看不见的死神了。
猫小姐至今不太敢想起接到牛小姐电话说牛夫人出车祸时的心情,毕竟往后的日子蒙上阴云,再没散去。牛夫人的伤刚好不久,牛先生住院,一日一日地衰败下去,从一个完整的牛先生变成能清晰看见骨架、说不出话、吃不了东西的牛先生,最后那名死神挥下它的镰刀。
那段时间真的难熬,猫小姐不愿去回忆,只能说家里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多一点事这座城的“城墙”就能马上倒塌,留下散落一地的砖瓦。
第三位父亲是山羊先生,山羊先生是驴先生的三姐夫,猫小姐的三姑父,一个睿智、有阅历的人。猫小姐家族里几乎所有小孩都喜欢他,他像一位朋友一样认真聆听小孩子的述求,并尽可能满足,耐心、认真,从不会嫌弃事情麻烦、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