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璧衡】辞天阙44(2)

萧十一郎低头行礼，默默退出房外。连城璧颤抖的手搭在齐衡手腕脉搏处，感受到沉稳脉息才稍微放心，他抬手虚虚抚过齐衡伤处，来到他的脸颊，终是收回手转身出房门。
“十一，昌州有多少天宗下属？”连城璧问道。
萧十一郎回道:“爷当初下死令，誓死保护齐大人，属下便将所有会武的都带来，共有五百人。”
连城璧道:“给你一个时辰，将人分成十人一队，选出队长带过来。”
“是。”
一个时辰后，连城璧看着眼前五十人，拿出刚画好的城楼草图道:“留下两队贴身保护齐大人，这三十队，按图所示，分布于城楼各点，负责击杀攀上城楼的突厥人，余下的人随我出城。十一，我不在城中由你指挥。”
萧十一郎急道:“爷，您要做什么？”
连城璧道:“本王并非坐以待毙之人，自是趁夜查探一番。”
齐衡自梦魇中惊醒，挣扎起身，左臂剧痛传来，汗出如浆，他抬手抹去汗水，踉跄着下床。守在门外的天宗下属听到声音进来，忙扶住他，齐衡拿起桌上茶壶，也不管是凉水，仰头灌了满口，再吐出，如此反复，似乎仍未洗净口中血腥味。他转头看着身旁人，沉声道:“谁派你们来的？你们是谁的人？”

天宗下属回道:“属下是天宗门人，奉命保护大人。”
得到印证的齐衡又是一阵抽痛，回忆纷至沓来，搅乱心神，他使劲甩了甩头，外面隐约传来喊杀声，问:“可是突厥人开始攻城了？”
“是。”
齐衡拂开他，向城楼跑去。
顾廷烨砍死一个突厥人，冷不防身后砍来一刀，他心里一凉，忍不住闭上眼睛，疼痛并未传来，睁眼一看，一名身着褐色短打的年轻人刺死突厥人，拔出宝剑又转身砍向别处，顾廷烨深吸一口气，撕下衣摆，将刀与右手牢牢绑在一同，冲向敌人。
好不容易挡下这波冲击，他看到脸色苍白的齐衡跑上城楼，急道:“你上来做什么？”
齐衡喘了几口气道:“我是监军，将士们看到我能增士气。我刚去查看了一番，发现库房有一些硝石和雄黄，量不多，已让人制作些木炭，危急时可作急用。”
顾廷烨吞了口唾沫道:“仓促间做不好可能会炸伤自己。”
齐衡道:“我在书中见过制作之法，这些只留作后用……造成恐吓之威，也能抵挡一些。”刚说完，城楼下突厥军突然乱起来，他们俯身看去，远处一小队人马策马狂奔而来，身后紧紧跟着一大队突厥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