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与N君畅聊(2)

我见他神情放松下来，又担心谈复读的事情会让他难堪，就找了另外一个话题想和他接着聊下去。
“我和你讲讲，工作的事情吧！”
“还是我说一下，复读的事情。”
我们已经走了一段路，身上的酒气已经散尽，河边的晚风使人清醒又让人觉得凉快，周围的人群已经没有刚才的那么多，那么热闹。跳广场舞的阿姨们已经散去，有几个还在收拾家伙，准备明天再跳。从我们身边路过的人都是一些爷爷奶奶们，他们打算回家去，不继续散步了。公园里的运动器材，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寂寞，机械。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走到大树挡住月光的长椅边。
他说：“坐一会。”
我毫不客气地坐下，实在是有些累了。
“其实复读也就那么回事，和高三差不多。不过有些事情是真的让我印象深刻，记忆犹新。”
他这句话一说，我们都放松下来，原本以为这些事可能是对方的难言之隐，现在都开了怀，准备畅聊起来。
“我就和你讲一件事情吧，这件事改变了我对复读的想法。”
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黑夜笼罩了我们全身，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对方的存在。

“我本来不想去复读的，奈何我父母给我报了名。他们一报名，我就不得不读了。所以复读刚刚开始，我就觉得别扭，难受。不过复读班上的学习氛围浓烈，他们学，我也不好意思不学。跟着他们学，刷题。这样过了一个月。”
他停了一下，朝我这边说了句：“你在听我说吗？”
“我在。不过你得挑重点讲，我怕你没讲完我就回去了。”
“第一次月考之后，一般都要开个班会。复读班的班主任要讲讲话，以免我们有些同学取得了学习上的进步，高三的恶劣习惯又回来了。那次班会他讲完，还留了大半节给我们自己讲。自愿发言，如果没有人讲话，就自习。前面有一两个同学讲自己为什么复读，复读的过程中希望自己能得到什么东西等等之类的话。我好奇才听的，心里希望他们讲的有点不一样的东西。”
我回了句:“是不是所有发言的人都和高三的宣誓大会一样，没什么新意？”
“有一个不一样。”他激动地回答，很兴奋。本来快没有的兴致，被添了一把大火。
“那个男的，我影响特别深刻。一是体型。一米八的个子，胖身材，胖圆脸，走起来像带着风。二是发言的语气和神气。可以这么说，慷慨激昂，义愤填膺，谈笑间高考灰飞烟灭，高考高分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