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断刀(4)
于是我的每任师傅都大骂我“朽木不可雕也”,然后没多久就把我逐出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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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凤姨将她的本命刀法传授于我。
相见欢与别离愁,凤姨其实和我爹很像。
但她比我爹多一刀,所以她是第二刀客。
隔日,我再次踏入江湖,还是一柄刀、两三件衣裳和一些盘缠。
不过那枝点翠簪他把它又插回了凤姨头上。
山脚前,我又遇到了那伙强人。
这次我随手一刀结果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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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我的刀已练至大成。
北原,一望无际。
我看向前面那个正在放羊的牧羊人,寻常人放羊用一根鞭子,但那人用一杆长枪驱赶羊群。
北原铁枪王,白狼慕翎枫。
“你就是第一枪客?”
“我想如果没别人自称的话,那我应该是的。”
“比一下,用兵器。”
“胜负还是生死?”
“各安天命。”
他用长枪将羊群赶远,然后系上红缨。
我一气呵成的拔刀挥了过去。
这一刀,天地变色,风雨欲来。
“破。”
但我没能破开他的枪,一刀过后,我被一记漂亮的枪式挑飞。
“一刀两断,你没有断。”
说罢,他继续赶起了羊。
该断什么?该舍弃什么?
我不知道。
但凤姨大概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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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走在镇上再无人问我的刀练成了没。
我突然很难过。
三青栈外,一个妇人时不时在张望什么,我朝她挥了挥刀,她转身走入了三青栈里。
那是凤姨,她竟已满头白发,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再见她时,她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我这时才想起今日好像是我的生辰。
凤姨没有问我的刀练成了没,我也只是低头吃着面。
良久,我将干净见底的碗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