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你不能飘》（37～38）(4)

而东北作为东域最大的龙蛇混杂的无信仰区域，人们又多半过着温饱但不算富裕的日子，无疑是信仰的种子最好的发源土壤。 
而群众们就像训练有素的猎犬一样，自发地赶往逸散的羊群，被信仰驱使着做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上位者只要稍稍留心利用，便能使群众自发地为他创造难以想象的利益。 
“当然，这一切必须谨慎又谨慎，该收手时就收手，历史上被群众运动反噬的人不在少数。”颜归看了眼依旧面色铁青的刘顺清，继续思考道，“呼……我能做到这一步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的好运，因为信息的不流通，因为知识水平低下，因为社会还未内卷化。但接下来必须尽快撇出去，不然约翰霍普金斯的教授们泉下有知，一定会笑出声来的。” 
与此同时，她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因为各种词语和套话的力量而死去的人，只用他们的尸骨，就能建造一座比古老的齐奥普斯更高的金字塔。”* 
“说理与论证战胜不了一些词语和套话，它们是和群体一起隆重上市的。只要一听到它们，人人都会肃然起敬，俯首而立。”* 
“有了这两点前提我们可以很容易推断出，只要拥有足够的煽动性的套话储备，我们就可以煽动群众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尖刀，群体不需要自主思考，他们只需要思考我想要的就够了。”颜归笑了笑，“足够幸运的是，我发行的日报和月刊在短短几个月内证明了它们的价值。” 

颜归从口袋里抽出一沓纸，它被折得四四方方，看起来其貌不扬，但刘顺清立即有了不妙的感觉。 
展开纸张，颜归将正面对准了刘顺清。
刘顺清顿觉一口血气逆流而上，堵在喉头不上不下，一个先天巅峰的大高手竟然被气憋得眼前发黑，可谓举世瞩目，震惊我妈了。 
只见其上写着诸如“今年冬日，我走进了大长老的房间”，“徐家先天八阶高手指出，长风山惨案凶手或另有其人”，“困扰了治安官十年的谜题，今日终遭破解”，“求财派大长老究竟为何人？今日带你揭秘”等等，将刘顺清描述成一个压榨凡人致死，无恶不作，屠人满门的大恶人，且运用春秋笔法，旁征博引，另配有颜归用留影符精心录制的图片，可谓公信力极高。 
而一方面在颜归极其具有煽动性的笔法下，另一方面，颜芊芊和颜端正在不遗余力地与本地报社商谈，派遣各方中立势力出面表态，于是舆论顿时如同割韭菜一般疯狂地倒向颜归这一边。 
“这，这……无稽之谈！”刘顺清气急败坏道。 
“无稽不无稽不是我说了算，百姓们说了算啊。”颜归微笑着看向四周，“诸位，你们有觉得被我蒙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