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 羡染文 《入局》第七章(2)

但愿大家会喜欢我这样的文风。
大梁 金陵 祥符二十五年 八月十五
时逢三五便团圞，满把清光护玉栏；
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金陵虎踞龙盘，地势险要，千里澄江和一簇簇翠峰相互衬托，清丽雄壮。北郊燕子矶，山石直立江上，三面临空，形似燕子展翅欲飞，附近大多悬崖绝壁，登临矶头，看滚滚长江，浩浩荡荡，风帆片片，一群白鹭在长空腾跃盘旋。
仲秋之时，本当金风送爽，浅红嫩黄浓绿各种色彩描绘出一张缤纷长卷，可迎面而来的沁骨寒意，却让这个秋天早早地透出股萧瑟肃杀。
《礼记》载：“天子春朝日，秋夕月。朝日之朝，夕月之夕。”大梁沿袭周礼，秋分在月坛设坛夜祭月神。三年一大祭，天子亲临，今岁非大祭之年，由兵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陈时代天子祭祀。与民同乐，宫中中秋亦拜月，如今后宫并未册继后，自是以祺贵妃陈氏为尊，由她主祭。
御花园揽月轩，轩窗高阔，坐落于太液池边的临水高台上，高台建于水面成“凸”字状，底部十八根石柱支撑。殿檐露台皆燃灯以助月色，四面窗扇全部打开，此时一盘银月在云层里若隐若现，那倒影在水中，风静时虽不明亮，但极清晰，云在月中行；风动时，搅乱一池秋水，月随水动，时聚时散。正所谓，水中月乃天上月，天上月于水中藏。

月出之时，揽月轩前的平台上便已在月神方位设好紫檀雕螭祭桌，一尊尺余高青绿古铜香炉置于其上，琉璃盘摆着月饼、苹果、西瓜、石榴、李子、葡萄、红枣、柿子等祭品，红烛高燃。
陈氏头戴黑纱尖棕帽，穿插全套头面，正中为嵌宝白玉寿字金分心，两侧插嵌宝蝴蝶、牡丹金簪，棕帽下红素段团花抹额，耳戴鎏金银环嵌宝白玉寿字耳环。上身穿金色底纹缠枝莲花纹大袖收口立领对襟袄，前后缀玉簪花玉兔云纹海水山石方补，只是前身方补一分为二，左右各一，金线盘扣玉石纽子，下着红织金云龙海水纹襕裙，立于祭桌前，精致的妆容竟是丝毫看不出已是四十出头的妇人。六宫副都太监何顺为赞者，昭仁宫总管太监董方为执事之首。所谓女不祭灶，男不拜月，诸皇子亲王俱在旁观礼。
何顺高呼：“三上香！”陈氏从董方手中接过三支香，于红烛上点燃，举至额前往面朝月亮顿首祷告，插在香炉中，如此三次。
何顺又唱：“三祭酒！”陈氏从董方手中接过斟满桂花酒的白玉酒爵，将酒洒在案前地上，再将酒爵放到案上，如此亦三次。董方复递上赞美月神的祝文，借助月光与烛光，陈氏向月亮的方向展开颂读，读罢将祝文于案前小盆中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