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与火之歌（下）(16)

司令员停顿一下，接着说：“根据最高司令部的指示，我们要先下手为强，趁重樱还未集结完舰队，先发动进攻。我们战区的任务是配合第十一战区，进攻岛链防线北段的几个核心港区，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拿下，以方便后续作战。更具体的作战计划我已在会前告知各军军长。大会结束后，请各军组织本军区的作战会议。”
……
“那么，我们军的作战安排就是这样，散会！三角同志，你留一下。”
待其他人离开后，军长示意副官关上门，然后说道：“自那次实验后，你的身体没出问题吧？”
我愣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答道：“没有。在那之后，我稍微休息了几天，然后就没事了。”
“嗯……看来你的魔方适应性果然很独特，我当时的判断没有错。”
军长坐到我的身边，说道：“仅凭一人就制造出方案舰‘君主’，这在碧蓝航线内部还是首例。要知道，在这次实验之前，想制造出‘君主’至少得三个人同时在场。目前其他军区也在尝试制造‘君主’，不过很多尝试都失败了——那为数不多的几次成功实验，也上了至少四个人。”
说到这里，军长转过头，盯着我说：“老刘的直觉很准，他早就和我说过，你有很大潜能。当时我还不太相信。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啊。”

这一番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我实在想不出军长说这些话的意义，于是把视线移到一边，用沉默回应他。
“嗯，你应该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说这些吧？”军长看出了我的想法，“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你注意安全。”
“诶？”
“岛链防线离大陆海岸比较远，这次行动又涉及到两栖作战问题，必定需要大家去前线指挥。你的舰队还要担任主攻，面对最精锐的重樱舰队。说实在的，我很担心你的安全，陈沐言同志。”
话音未落，军长就把手拍到我的肩上。
“您其实不必担心……”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作战报告我记得一清二楚。你刚上任时与塞壬的遭遇战、‘异色格’作战、重樱突袭防御战、袭击重樱一三一支队……你哪次不是九死一生？”
“唔。”
军长往后一仰，继续说：“当然，我只是提个醒，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过你要记住，活下去，也是你的任务。”
“我，我知道了。”
军长微微上扬嘴角，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然后说道：“小陈同志，你可以回去了。”
三天后，岛链防线北段。
浓密的乌云笼罩在广袤的海域上，数不清的雨点从天而降，噼里啪啦地敲打着指挥舰的甲板。一道闪电将天空劈开，照亮了天空的一角，随即传来沉闷的雷声。我身穿灰色雨衣，站在船头，既兴奋又紧张地凝视着面前深邃的海洋。在风雨中，几架舰载机从舰队中飞出，一头扎进深灰色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