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与火之歌（上）(18)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刘叔的舰船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办公室。我虽然听不清她们细微的讨论声，但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们的疲惫与绝望——这让我更加不敢把自己的表情露给她们看。我几乎是把名单贴到自己脸上，直到听不见任何脚步声，这才放下手，让名单落到桌上。
“沐言，绫波她们的情况……”雪看着我，小声说道。
我叹口气，摇头说：“很糟。我万万没想到情况会这么糟糕。她们现在连最基本的战斗力都没有，连一个战斗小队都编不出来……只能希望有新舰船迅速加入了。”
我把名单叠好放进衣兜，不自觉地发起呆，看着办公室逐渐陷入黑暗。
如果我没有及时醒来指挥战斗，我的港区会怎样呢？
……
“沐言？”
雪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这才发现大半个办公室已经陷入黑暗中，只有靠近窗户的地方被黯淡的月光照亮。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待在这里。有什么突发情况及时联系。”我在雪的帮助下缓缓起身，在沙发上坐下，“明天，暂时接替刘叔的指挥官可能会到咱们港区。她到了以后你先招待一下，并派一个人来通知我。这名指挥官没有工作经验，你可以先给她介绍一些基本流程。”

“我知道了。”雪点点头，然后有些担心地说，“可是，沐言，我总觉得这里不安全。你今晚还是先回去，明天早晨再过来吧。”
“现在哪里都不安全，而且这里更需要我。”
“呜……”
在黑暗中，我看不清雪的表情，但是那杂乱的呼吸声告诉我，她对我的安排并不满意。突然，她跨坐在我的腿上，倒在我的怀里，紧紧抱住我的腰，在我的耳边说：“沐言，那我也要待在这里。今晚，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但是这样一来，港区就没有能统一指挥大家的人了。企业现在身负重伤，仍然昏迷不醒。如果咱们又都在这里留守，万一有什么意外，谁来在第一时间组织反击呢？”我轻声说道。
雪没有回答，而是更用力地抱住我，使劲往我身上贴。
我无奈地叹一声，然后说：“雪儿，快回去吧，这是命令。”
“……是。”
雪很不情愿地应了一句，然后松开怀抱，坐直身体说道：“沐言，那个……我……”
“嗯？唔……”
柔软的触感从我的嘴唇上传来，将我的疑问堵回喉咙。我抱住雪，顺势向后倒去，配合她的一举一动。在静谧与黑暗中，我感受着她的心脏的狂跳，感受着她浑身的燥热，聆听着她那模糊不清的话语，任由她宣泄心中的情感。在一次次接触与分离中，我们好像要融为一体，又好像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