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 番外——张(2)

44岁，张被公司辞退了。此后，他一直在变，卖着家里的首饰，父亲留下来的遗物，甚至将自己的鞋子都变卖了以艰难度日。
45岁，张在女儿学校，将他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如同噩梦似的伴随着他的恶霸的儿子，在利用随身携带的折叠刀捅了他以后，把他从学校教学楼的六楼推了下去。
可是恶霸的儿子并没有死，他摔在了小弟提前为他铺好的练仰卧起坐的软垫子上。
“他还只是个孩子呀，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这是那时网络上共同的声音。“这个孩子在学校里明明这么乖，跟头可爱的羔羊似的。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微博上的热搜第一位，“男子谋杀市长儿子未遂，衣冠禽兽猪狗不如！”
各大媒体上的魑魅魍魉为这篇真实的报道添油加醋，赚取了一笔可观的数目。
可是……事实……是这样吗？
2017年10月12号晚。张的女儿很晚回到家，披头散发，甚至连那凑钱买来的校服，都被几乎撕成了条状。张忙问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女儿哭着说：“那恶霸的儿子叫混混来欺负她，猥亵她，并且宣称‘如果不陪我们上床，那就交钱吧，这次交20，下次交50，如果再不陪我们呐。我们就只能采取强制手段啦。’”
张望着女儿。他女儿的这番经历，让他想起了他小学直至高中时代的那一份悲惨的经历。张哭了，这是在父亲死后，在他女儿面前，也是在他的妻子面前，第一次哭。

第二天早上。张带上了一把折叠刀，穿上了他高中时期经常穿的一件风衣。独自来到学校，跑到恶霸的儿子面前，揪住他的衣领，用那布满血丝的红眼睛瞪着他，用一种悲伤带有抽泣声的声音大声地责问他：“你是个混蛋，你都干了些什么？”
“她是自愿的，全都是自愿的，你信吗？你不信也不行，我爸有权有势，连校长都怕他，警察厅的局长都不敢对我和我爸做什么。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可以动动手指头便能让你的女儿永远成不了家，甚至找不到工作哦。您这么做是没有用的，只会让您的职业生涯以及你的人生变得更加悲惨哦。我这个人抢劫，强奸，绑架之类的事情我都做过。我最终被抓到监狱里去了吗？并没有。总而言之，您是斗不过我父亲的。”恶霸说完之后，斜眼看着张，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冷笑。最后带着小弟背对着张远走而去。
此时天空中下起了大雨，雨下得很大，甚至把整个天空都染黑了。没有一丝光线照进这个被黑云笼罩下的城市。只有几簇闪电在黑暗的花丛中绽放，才能得以照亮这阴霾笼罩之下的城市。那些从黑云中流淌出来的雨水滋润了学校鲜红的花丛，冲刷了张在初中时立在学校湖畔旁的那座刻着恶霸名字的石碑上。
张眼睛中的高光消失了，一种数乌云般漆黑的思想，从他的心底里蔓延开来，从眼睛中喷涌而出。
张冲了过去，用那把随身带的折叠刀捅向了恶霸的心脏。最后把他从学校的教学楼的六楼狠狠地往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