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龙锁欢 第十六章 （冲羡/病娇/强制爱/肖战水仙/双洁）(2)

“父皇说，我的血统是最尊贵的，因为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的血统更纯粹；皇后说，我的血统是最肮脏的，因为我是兄妹乱伦所出。”
“我曾看过公主的画像，该是个恬静温柔的女子。可是后来，她变成了疯子，一如现在的我。”
“她是生我时，血崩而亡”，魏无羡的脚步慢了下来，抬手折下一枝从宫墙上爬出来的梅枝。
梅，是他那位从素未蒙面的母亲最喜欢的花。
“不过我想，那一瞬，她是开心的。因为她终于可以不用再面对这个可恶的世界，可怕的兄长，可憎的孩子。”
身后的男人快步走到少年身旁，想要去温暖少年冰寒的心，可却被少年往侧一步避开。
“为了掩盖我的身份，父皇将我放在皇后身边抚养，谎称我是皇后所出。其实他是恨我的，因为我的出生害死了他最心爱之人，可他又舍不得杀了我，因为只有在我身上能看见他心爱之人的影子。”
“皇后也恨着我，因为我害她无子嗣无君恩。你看，他们都恨着我，我呢，又该恨着谁，谁又问过我，我是否愿意来到这个世上？”
“羡羡，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照顾你。”
男人指天发誓，虔诚无比，可对于心灰意冷的人来说，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相信任何人。
这份誓言如果能来得早一些，该有多好，魏无羡不经想着。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魏无羡伸手推开一道殿门，里面是皇后的寝宫。少年提步跨了进去。
当今天子没有皇后，这座曾经繁华的宫殿现在看着有些落寞。少年伸手，拍了拍院中一颗大树，问亦步亦趋跟着的人，“王爷，你知道这颗树，最常用来做什么吗？”
男人摇摇头。
魏无羡淡淡笑着，笑得让人心疼，“可以用来把湿漉漉的孩子晾干。彻骨的井水淋透，然后挂在树上，夏日烈阳晒着，冬日寒风吹着，用不了多久就干了。”
“或者可以把人挂着上面抽鞭子，井水兑上盐巴，浇上身，然后一鞭一鞭抽上去。疾老将军的鞭法很准，总是能稳稳落在一个点上，直到皮开肉绽，深可见骨。我那时啊，最怕看到老将军。可是后来，却又忍不住期盼他的到来，因为他来了，你才可能来。”
最后一句犹如叹息，很轻很轻，仿若只是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罢了。
“对不起...”
迟来的道歉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那位父亲。自从知道父亲的作为，他就派人仔细查了曾经的过往，皇后和父亲的些许暧昧，也被他从宫人口中逼问出来，只是对于少年的伤害，那些人说得并不像魏无羡这般细致，这般让人伤，让人疼。
最后的去处是皇帝的寝宫，魏无羡曾经的居住，也是先帝曾经的居住。
少年抬手顺着墙面一路划过去，“这座宫殿里的一切我都让人换过了，包括墙面，也都粉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