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爱01：Luna（下）(2)

“你猜？”
你歪着头想了想，十分严肃地说：“我猜是小妹妹。”
她很高兴：“我也希望是女儿，我喜欢女……”
她的笑意突然凝滞，脸色变得如纸一样惨白。
你吓了一跳：“阿姨，你怎么啦？”
她一脸痛苦地捂住腹部，冷汗涔涔而下。
“我的肚子……”
你看到她的裙摆洇出了一朵朵的血花，你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像一只被捏住喉咙的小鸡仔一样尖叫起来：“血！妈咪，她流血了！妈咪！”
救护车呼啸而来。
你和母亲在医院里等了很久。
你从不知道生育是如此惨烈的一件事，令女人如同受屠宰一般，血流如注，痛不欲生。
你紧紧地抱住母亲，听着产房里传来高一声低一声的痛吟，瑟瑟发抖。
“呜呜呜，妈咪，顾阿姨会不会死啊？她今天流了好多血。”
“呸呸呸，乌鸦嘴。女人生仔都这样，你顾阿姨一定会没事的，你别咒她。”
你眼泪汪汪地望着母亲：“那……妈咪生我的时候也这么痛吗？”
“当然喽。”母亲宠溺地刮了刮你的鼻子，“你个衰仔有八斤重，妈咪痛了足足12个钟头才把你生下来呢。”
你一听，把她抱得更紧了。

“妈咪，我将来一定赚好多好多钱来孝敬你。”
母亲笑了，轻轻拍着你的背安慰你。
漫长的等待。
顾曼青在产房里九死一生，耗尽了全身力气诞下一名女婴。婴儿很虚弱，据说刚出生的时候连啼哭的力气都无，医生用力拍了她好几下，她终于哭出声来，嘤嘤呜呜，似一只挨冻的小猫咪，在保温箱里睡了4天才被送回生母身边。
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顾曼青躺在床上，面色仍旧苍白，精神却好了很多，她招手叫你过去。
婴儿在她的枕边睡得正香甜。
“阿追，这是你妹妹，你抱抱她吧。”
你抱着她，一动不敢动，她这么软这么小，像水晶一样易碎，让你手足无措，生怕自己的骨头会硌疼她。她很虚弱，但仍能看得出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孩，头发漆黑，有淡淡的眉，长长的眼睫毛，小小的脸蛋如花苞一般皎洁可爱。
“小妹妹好可爱啊！”你兴奋得声音微微颤抖，“她有名字了吗？”
顾曼青抬头看向窗外。
港城的夜晚长年被五光十色的灯光所包围，鲜少看到星星和月亮，今晚的月亮却分外的亮，分外的圆，像一颗白色欧珀石，温柔的月光给高楼大厦镀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夜景优美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