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沉沦（一）(2)

罗浮生捂着伤口坐靠在路边的矮墙上，周身全是刚刚厮杀过后的痕迹——一具具尸体。还有远处才消失不见的人影，那是把他独自堵在半路的胡奇。
他低着头似是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又像只是在单纯地发呆。而后他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抬眼看向面前突然出现的一身黑袍的男人，眼中不带任何情绪，没有一丝温度。
他警惕地握紧了口袋里那把小巧的蝴蝶刀，但过度的失血已经开始抽离他的意识，他就快撑不住了。
男人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而后他歪了歪头，向罗浮生走过去。
罗浮生顿时绷紧身体，眼中露出杀意，不知是不是他现在浑身是血的缘故，本就阴森的一个目光此刻看起来更满是戾气。

他看到了男人刻意收回去的尖牙——那绝不是一个正常人类的牙齿。仅凭罗浮生匆匆扫到的一眼，他似乎看到了那尖牙呈一种向后勾的形状，看起来异常锋利。
男人似乎是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停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勾了勾唇角。而后他俯下身，停在罗浮生身侧，几乎是贴着他的颈侧不可察觉地吸了吸鼻子。
罗浮生觉得他像是在闻着什么，就像……就像有些人在将要享用什么美食之前做的那样……
不过男人只停顿了几秒便退开了，还出乎意料地帮他止住了流血的伤口，并向他伸出了手。
罗浮生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那只手修长而苍白，苍白到罗浮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皮肤下那被衬的有些突兀的青色血管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