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殉情幸存者（中）(2)

焦不离难得卡壳。他虽和平白是要好的兄弟，但对荆稚却知之甚少，更从未领教过她挖苦人的功夫，猝不及防之下不免语塞。但此类谈话讲究的是节奏和势头，一旦中流受阻，后半的头绪就又要从头理起。所幸此时有人传话，说门外有人要进店来，声称自己是店主。焦不离“咦”了一下，随其往门口查探。
一人不可询，这是纪律。小赵警官先是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打算先行了解些背景情况，后来又被旁人叫去协助做别的谈话记录。
“焦焦这样问，他总不会觉得那男的是多次寻死不成，今日得偿所愿了吧。”平白摸了摸下巴。
荆稚跟初见平白时相比心神定了不少，她之所以拿话噎焦不离，一方面是觉得问题属实滑稽，另一方面则是想尽早与此事摆脱干系，寻个没人的地儿如法炮制，好好盘问自己的死鬼丈夫一番。
“别人还好说，你想脱身应该不容易。不管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你是死者生前唯一的同伴，又是目击了案发全过程的重要证人，根据过往案例你甚至具有重大嫌疑。”平白说起这通话来也是行云流水。

“那你倒说说，我有什么作案动机。”经过刚才一事，荆稚确信只有自己能看到平白，胆子便也大了起来。
“这话轻易说不得，你这话要是放在小说里，有九成便是犯人了。”平白佯作噤声，转脸又思索道：“不过你堂堂正正与死者面对面坐着，可能性就大减了。”
“‘凶手就在我们当中！’，或是凶手重返现场，都是最经典的台词和套路，但凶手绝无将自己置身于怀疑漩涡中的道理。”平白连说带比划，靠着口技和手势不断切换各类名场面。
“凶手，凶手，凶手。”荆稚每说一次便敲打一下屏幕，“真把我当杀人犯了你。”虽不知痛感能否透过屏幕传导，但平白已抱头作投降状，连连求饶。
“我看你才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家还只是送去抢救，到了你这就一口咬定了。”荆稚在脑海中思索套路，反击道。
“对对对我嫌疑大，我气不过他语气轻佻，当着我面勾引我媳妇，请——问——我要怎么杀呢？”
“你……你就亡灵杀人呗，再给你配个诅咒啊童谣啊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