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鱼，冻结(2)

父母拎了一大堆东西，有很多我小时候爱吃的，聊着聊着他们没怎么反而是我，躲进厕所哭，张极当时只重复着一句话。
“会好起来的，小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那么我们如何定义这个“好”字呢？
父母临走前紧紧握着我的手，像小时候我每次离家前那样。那个时候父母说着同样的话，重复了十年。
“小宝，记得常回家看看”
可这次不一样了，我母亲说。
“小宝，家里太冷了，以后换作妈来看你吧。”
02.
今天是2月3，也是张极的生日，我托朋友帮我买了两条金鱼和一些养鱼器具。
最近越来越贪睡，一睁眼已经是八点半，外面开始下起小雪，这是门铃声正好响起，是张极。
他的指尖被冻的泛红，他吻我的嘴唇也冰凉，我推开他，走到茶几旁，把蛋糕盒上的丝带缠开。

“我都忘记今天是我的生日了”
“我帮你记着呢”
丝带被系上了个死结，张极突然问我。
“你会一直爱我的对吗？”
“当然”
我知道张极为什么会这样问我，就像那年初雪的时候他问我
“张泽禹，你知道我喜欢你的”
“嗯，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那你怕吗？”
“不怕”
可现在我怕了，我怕病魔，怕终要面对的死亡，更怕张极忘不了了我。
今年是张极25岁的生日，在昏暗的客厅里，只有5盏蜡烛摇曳不定，鱼缸里两条鲜活的生命游着。
“张泽禹，你为什么要送我两条鱼呢？”
“你先许愿”
蜡烛已经快烧半，张极才慢慢的双手合十闭眼许愿，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蜡烛被吹灭，房子里唯一的光源也没了，我才告诉张极。
“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像鱼一样忘掉所有不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