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科幻]循此苦旅，以达群星——16.稳态(3)

艾斯有些后怕。
“我拒绝使用这种堪称煤渣的燃料，所以刚刚把它们放掉了”，忒休斯显然有些不乐意：“我留了备用的燃料，很安全，不会被转化”。
“可是你说过一切形式的燃料都会被转化”，米子指出了忒休斯的痛点。
“但我们的燃料在很远的地方，在波及到那里前还是很安全的”，仪表盘上的两个灯随着忒休斯的语调有节奏地闪动：“一点小小的传输技术罢了”。
艾斯面对全新的控制台思考良久，在几个人外出购物，忒休斯又一次擅自改动了控制台的布局——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标准的飞船控制室，更像是曲柄和连杆组成的机械钟表。
侧面的速度计和扭曲指示计也被换成了一排辉光管，微弱的红光在其间闪动、流转；这一切实在是过于复古了。
但他很清楚地知道该如何使用这套陌生的设备，就和提前练习过无数次一样。
这种感觉很古怪。
他试着拨动面前的轮盘，轮盘的摩擦力比想象的要小，齿轮绞合的声音清晰可辨。
与六分仪很类似的机械设备，但更加精确，甚至可以实时观测到星座的位置变化。
“你手刹没抬起来”。忒休斯的声音悠悠地传来。

“去哪里”？艾斯眯着眼睛没有理会，继续进行着启动的必要程序，主序星的光芒在他的眼底映出一抹苍青色，凄凉而坚毅。
苍青与宁静的永恒。
周围是咒骂着运行不畅的其他飞船，毕竟新式的引擎很难利用这种古老的燃料，听起来就和把蜡烛塞到煤气灶里用来烧水一样可笑；自然而然的，这些飞船暂时是无法启动了。
“离港，这里是忒休斯号”。艾斯亮起了信标灯，在这孤寂的星海中，小小的船只清晰可见。
“面前净空，随时可以出发”，离港控制室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大面积的交通瘫痪已经开始，能使用#397作为燃料的飞船也早就离开了。
她百无聊赖地摘下了耳机，瞥了一眼出港飞行器的排程表，整片的红色。
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呢？毕竟像她一样的上班族也只是按照规程办事，其他的也不需要她去操心。
过分好奇只会增加自己的烦恼。
但今天不同，这艘小船在她看来有种特别的感觉，她决定放下手头的工作看看对方能搞出什么名堂。
“忘了提醒你们了，不过我其实说过的”，忒休斯全损的声音伴随着震动从破喇叭里传出来：“我们周围全是#397燃料，而你们的领航员在试图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