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pervade第三章——风暴之前04(3)

回答他的话语带着不可质疑的坚决，似乎对自己的定论充满狂热的笃信。
“阴影，那是什么？”
爱德华干枯的皱纹聚集在脸部，浮现出带有一丝悲伤的苦笑，让戴夫感到有些不安。
“哦！那些该死的颜色，我们进去的大部分人就死在它们手里，”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颤抖，显然长久的记忆已经刻入了他的脑海，“我宁愿这是一场噩梦。那些古老东西的使徒在这里苏醒，它们让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被最终毁灭性的射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被人们称为“尸鬼”的生物。但我侥幸活了下来，一直到今天。”
奇异的颜色，戴夫突然想起自己刚刚遇到的那个物体，于是他又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主人。
“那就是它，你当时还开了一枪？那是无用的，对它们来说人类所有维持自身绝对统治力的武器，就像拿玩具枪来杀人一样可笑。”
“我们已经战败了，现在它们就要回到这里，夺回原本属于它们的世界。”
爱德华喃喃着，似乎陷入了长达几十年的悲伤中。
他人的谎言构筑成了戴夫幼年时的世界，那个美好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世界。
而现在，那堵曾经禁锢过他，却也保护过他的高墙终于崩溃了，残忍现实面前留下的，只剩年老的自己。

不，应该说你从心底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吧。
没有眼泪，因为早就已经流干了。无论是对自己，还是那个早已决裂的他。
“明明知道结局，也要不顾一切地与神对抗吗？”
他不禁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那个尚未露面的“神”。
“别无选择。”他听到了黑暗中一声低沉却有力的应答。
爱德华突然抬起头，久久不见活力的眼神骤然放射着从未有过的光彩。
为了一直笃信的信仰，而不惜让自己去成为理想的殉教者。
哪怕是双手沾满鲜血，也要将人与神的天平更多地偏移一些，仅仅是为了延缓人一端的天平坠入名为“绝灭”的深渊。
这就是对抗古神的宿命。
屋里的烛光跳动着，淡淡的人影与自己相对。戴夫觉得那个黑影似乎正在向他招手，引诱着他走向远方，最终陷入一个深不可测的泥沼里。
他在一个螺旋状的无限下陷的回廊里走着，看到了楼底有一张大脸咧开嘴，似是欢迎他的到来。但当他走近时，那张脸又突兀地消失了，只留下一个无限回旋的楼梯。
尽头又一次向更深处延伸，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孩子的笑声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只不过随着楼层的下陷越来越模糊，变成了一种时断时续的电流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