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蝴蝶（连载20）(2)

我躲在被子里，脑袋空着，不知道这个晚上发生了什么，怎么了，为什么，我又真的受害了吗？只是几句话而已，只是几道目光而已，那些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再有交集，我哪来的损伤呢？可心里这惴惴之感，又是因为什么，我怎么了？有什么变了？我哭什么？有什么不见了？他，在躲着我吗？
混沌的两天，完全忘了之前的疲累，忘了考试，忘了第一，忘了所有。
周一，第三节课，林木还没来。伍焱脸上带着明显的伤，可他却笑得那么明朗。和我好像，我全身完好，皮下却黑到看不见溃烂。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敏感，唐娇今天好像经常出现在我周围，一身明媚。嗯，我看到你的光了，你也能看到我的暗了吧。可以了吧。
林木是第四节课来的，一来就被孙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即使只是停留了十秒，我也知道有些东西改变了。他再出现已经是第四节课下课，他和孙老师一起走进教室，脸上的表情反差肉眼可见。
“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咱们班出了全年级第一！虽然成绩还在做最终的校验，但据我估算八九不离十。就算不是第一，也一定是前三了。我想谁是这个第一应该不用我说了吧。大家提前祝贺一下！”
掌声、欢呼声、四面而来的或祝贺或艳羡或敬佩的目光，我大概，是实现了那个目标。怎么好像所有人都比我开心似的，除了一个人。

我机械地回视所有人，我此刻的样子看起来该是惊呆了或乐傻了吧。算了，是什么都无所谓。
下午，我得到了确切的排名信息，我如愿以偿。之后的接连几天，我都接受着每位老师的祝贺和对我“宠辱不惊”的夸奖。接连的几天，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任何交流，没有任何问询，只是平静地不再攀谈、不再同步、不再交集。每天的晚自习，恢复如初的一人，只是没有暖气了，有点冷。我竟然一点都不意外不疑惑不难过；我竟然觉得，这也是一种默契。
我们不再说话的第四天体育课，我不再去办公室学习，我独自乱晃到小卖店，撞见没有训练的林木，身边是伍焱唐娇和那个29班的人，他在抽烟。他说谎了？还是开始抽烟了？可那几个并不是友善之人。我尚未走近，就看见伍焱用胳膊撞了下林木，然后微抬下巴。林木转头，朝着我的方向扫了一眼，转回头。我从他们身边走过，买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原路返回。之后，我走到曾经和伍焱唐娇站过的地方，站到下课铃响。我抬脚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