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一种思念(2)
驱赶似乎太过粗粝，杨九郎不忍张老师被误会，赶出去解释。
六年前，他受伤的时候，第一个赶到医院的就是小雪，最初那几份病危通知书，都是她签的字。
要是因为小雪在那个时间怀孕，张老师真的可能闯不过这到鬼门关。那时候他心气也高，不管复健时多疼，他都扛着，一心想在孩子出生前正常走路。本来想一切总算回归正轨，演出也越接越多，我们都开始放松了。
直到小雪突然在家晕倒，人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有意识了。
医生第一句话就是，孩子肯定保不住，打人也可能救不过来。
小雪一连几个月，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别说是孕妇，就是正常人也会累垮。手术中大出血，小雪的心脏和血压都承受不住这样突然的负担，没能撑过手术，人就没了。孩子六个月，是个女孩，早小雪一步也去了。
同一天，他失去了妻子和女儿。恍恍惚惚地晕倒在手术室外，醒来后一门心思地要随小雪和孩子一起去，说什么要一家三口团聚才行。
我师傅没办法，说医得了身医不了心，这道坎要是迈不过去，辫儿就废了。
我们想辙请最好的心理医生给他治病，二爷一句话，就请人家回去了。谁也别说理解我，你们都没死过老婆孩子，凭什么安慰我。这种痛比全身的骨头碎几百遍还要疼。这些你们都没经历过。
后来，我师娘整理小雪的遗物，发现了很多两个人的照片和小雪写的随笔。师娘看了整整一夜，哭了整整一夜。小雪是个细心的姑娘，早先二爷在台上演出的现场手记，住院时师父和师兄弟们送钱陪床的账单，还有复健方案，一件件都完完整整地留好。师娘把它们整理好，逼着张老师看完，那天他哭得撕心裂肺。从那以后，他把全部精神都放到工作上，台上风流倜傥，台下严谨踏实。可是我们都怕他瞬间的沉默，冷飕飕的死一般的沉默。我想那时候，他想的是小雪。”
“姑娘，别再耽误时间。别说我们角儿不能忘了小雪，连我们这些师兄弟都不能接受有人想要代替她的位置。你再耗下去，别怪我们不给你好脸色看。”
她走了？
走了，知难而退
走了好，清静。
角儿，我想劝劝你。小雪的事也到了该放下的时候了。她比我们任何人都想让你好好活着。
我知道。
车被堵在一个小学门口。正是放学的时间，孩子们被一队队领出门，各自寻找自己的父母。
要是不出事。我女儿也该上小学了。
张云雷没有流泪，只是自言自语，“只怪我没有福分。”
六年前，他受伤的时候，第一个赶到医院的就是小雪，最初那几份病危通知书，都是她签的字。
要是因为小雪在那个时间怀孕，张老师真的可能闯不过这到鬼门关。那时候他心气也高，不管复健时多疼，他都扛着，一心想在孩子出生前正常走路。本来想一切总算回归正轨，演出也越接越多，我们都开始放松了。
直到小雪突然在家晕倒，人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有意识了。
医生第一句话就是，孩子肯定保不住，打人也可能救不过来。
小雪一连几个月，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别说是孕妇，就是正常人也会累垮。手术中大出血，小雪的心脏和血压都承受不住这样突然的负担，没能撑过手术，人就没了。孩子六个月，是个女孩，早小雪一步也去了。
同一天，他失去了妻子和女儿。恍恍惚惚地晕倒在手术室外，醒来后一门心思地要随小雪和孩子一起去，说什么要一家三口团聚才行。
我师傅没办法，说医得了身医不了心，这道坎要是迈不过去，辫儿就废了。
我们想辙请最好的心理医生给他治病，二爷一句话，就请人家回去了。谁也别说理解我，你们都没死过老婆孩子，凭什么安慰我。这种痛比全身的骨头碎几百遍还要疼。这些你们都没经历过。
后来，我师娘整理小雪的遗物，发现了很多两个人的照片和小雪写的随笔。师娘看了整整一夜，哭了整整一夜。小雪是个细心的姑娘，早先二爷在台上演出的现场手记，住院时师父和师兄弟们送钱陪床的账单，还有复健方案，一件件都完完整整地留好。师娘把它们整理好，逼着张老师看完，那天他哭得撕心裂肺。从那以后，他把全部精神都放到工作上，台上风流倜傥，台下严谨踏实。可是我们都怕他瞬间的沉默，冷飕飕的死一般的沉默。我想那时候，他想的是小雪。”
“姑娘，别再耽误时间。别说我们角儿不能忘了小雪，连我们这些师兄弟都不能接受有人想要代替她的位置。你再耗下去，别怪我们不给你好脸色看。”
她走了？
走了，知难而退
走了好，清静。
角儿，我想劝劝你。小雪的事也到了该放下的时候了。她比我们任何人都想让你好好活着。
我知道。
车被堵在一个小学门口。正是放学的时间，孩子们被一队队领出门，各自寻找自己的父母。
要是不出事。我女儿也该上小学了。
张云雷没有流泪，只是自言自语，“只怪我没有福分。”
湛澄念念不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