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大火将我们冰封(3)

谁想到放松放松还能把腿给放松坏了呢？王耀打算明天去医院开点药膏贴贴，估计也能好差不多了。
然而天不顺人意。王耀不情不愿被拉去医院做检查，本想着最差不过骨折，事实上结果还要更差：肌萎缩侧索硬化。
渐冻症。
王耀接过病历，回到了车里。从医院到停车场一段路，他看起来就像没事人一样，好像刚刚只是去医院开了两剂感冒灵。
“妈的。”王耀锤了一下方向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伊万坐在他旁边，同样一言不发。
就那么坐着，王耀忽然说：“三年到五年，我就瘫痪了，是不是？”
伊万看着他，王耀的眼里充满绝望，这句发问就像在确认自己的死期。
伊万点了点头。
“比起一动也不能动，还不如死了更好。”王耀掏出钥匙扣，随便挑了一把就往脖子上扎。
“你别……”伊万眼疾手快，压住了王耀的手。

“我不要瘫痪……”王耀失神地喃喃自语，眼泪一点一点落下，最后掩面大哭。手指很用力地抓着前额的刘海，指甲几乎要嵌进头皮里去。哭声最后变成了嘶吼，叫喊声混杂一些本土脏话，头埋在方向盘上，浑身发抖。
伊万看着他。伊万也哭了。
是共情吧。王耀想。
正午的阳光照在车窗上，有些刺眼。王耀抬起头胡乱擦了下眼泪：“走吧，你想去哪？”
“回酒店吧。还有你这样怎么踩油门？我们还是打车回去……”
“我还没到连油门都踩不了的时候。”王耀发狠地说。
伊万怜悯他，也只得叹口气默许了。
王耀把自己裹进被窝。今后的日子，就是在这世上的最后的日子了。
我没了公司怎么打理？我没了我爸妈怎么办呢？得病的事千万不能让他们晓得，妈最担心我了。人都四十了，还没娶媳妇，就这样要死了。伊万是个好人，但终究也就跟我一面之缘不是么？一个陌生人愿意陪我去医院已经很不错了，到头来我死的时候还得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