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朝风云40——无头骑士传说(3)

也许是因为散人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那静心咒的效果，又也许是周围穿甲持刀的士兵带来的安全感，看着散人，他眼中的冰冷也渐渐融化了，但却也仅仅是融化了几分。
“鬼……”
那人弱弱的开了口，只有一个字，散人也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年轻，清澈，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他应该会是他们村里很受欢迎的一个小伙子，年轻力壮，害羞腼腆，虽然生活不富裕，但也不失一个美好的生活，但是……
“你见到鬼了？他长什么样子？！”
“长什么样子？”那人似乎被问的有些呆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恍然似的说道：“是，是无头鬼！”
“无头鬼？”散人眉头一皱，这个人说的，和前面的那些又不一样了。
“是，是无头鬼，骑着马，穿着铠甲，拿着长矛和大刀，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散人赶紧问道。
而他，则是突然，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冷的可怕，冷的令人心寒，看着面前的散人，语气平淡到好像不像是一个有感情的人类——

“村里的人，都被杀死了。”
“村里的人都被杀死了？！”
“是，村里的人，都被杀死了。村里的鸡，牛，狗，都被杀死了……”
平静到无法更平静的声音，说出来的，确实如此令人震惊的话语。
而让散人心中生寒的，不是这句话的内容，而正是他的语气。
若说他大喊大叫，歇斯底里的怒吼，恐惧的发抖，或者干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出不来，或许他会觉得这是正常的，也是应该的。但偏偏，这语气是如此的平淡。
那是一种对死亡的漠视，对生命的漠视！好像他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对那些人，以及村中的牲畜的生命，都不在意。
这是看过了数不清的生死之后，才会出现的情绪。曾经，他见过一个处刑了不知多少人的刽子手，也是如此的。
他对他说过，面对那些被推上刑场的犯人，他已经没有了怜悯之心，没有了人对人的那种同情。不管面前的人在被处刑前如何的颤抖，流泪，求饶，哭喊，但当他的刀落下的那一刻，当犯人的头落地的那一刻，当血水喷溅到自己身上、地上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也是没有丝毫波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