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是神明的藏身处》第五章 糖果与爪牙

“哪那么多为什么，”老大说，“她帮我们放了风，我答应要请吃饭，那就要请吃饭。”
劲风飒飒的从敞开的车窗里涌进来，天色已近黄昏，视野边缘是前车窗模糊下若隐若现的火烧云。雾很危险的把头从离后备箱最近的左侧车窗处伸了出来，把右手举起来放在眼睛上方遮光，张大了嘴巴贪婪的想要一口吞掉灼热的云霞。
“话说这新车速度还真的蛮不错诶。”一直没说话的老三发言。
“是啊，20万的克鲁尔，对吧？”老大得意的拿起水杯喝水。“对的。”开车的老四笑着说。
因为脸颊较凉，雾把头从窗户外面缩回一半，只剩左半边的头发随风飘扬…“哎！”
时间好像在这里定格了。一半脸被阴影遮住，惊讶的微微张嘴的雾；克鲁尔正上方突然出现的、车轮空转的越野车；以及因为惊吓而一口水喷出来的老大。
——时间回退到半小时前。
如果有人在春南街看到这个情景一定会感觉很奇怪：一个男人一边走路一边拿着手里的烤串大快朵颐，两只手不多不少，各有五串，穿着更是令人摸不着头脑，泛白的牛仔裤配上看起来褪了色的红色衬衣，也有可能是被染了色的黄色衬衣——总之介于这两种颜色之间。男人腰间挂着大大小小的四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匣子，背后还背了个很复古的带盖竹筐，更奇怪的是——那个竹筐正在自己向外面扔着什么东西，随着盖子的上下晃动，花花绿绿，窸窸窣窣，慢慢悠悠的从竹筐里飞出来了几只上下翻飞的蝴蝶，等它们落到地上不动的时候，细心看的人们才会发现，那是糖果的包装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