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同人中篇] 01 - 返程，图尔库机场(2)

“这样啊。真是见笑了……”男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样的地方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里是苏联人和美国人的停战协议产生的……几十年前这里只是个渔港小城市。那场战争改变了很多东西……”
塔佳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被卡尔打断了。“博茨勒(Botzler)，”前座的卡尔目送苏联军人们离开飞机，回身对着尚有些惊魂未定的年轻男子说道，“恭喜你通过普瑞尔(Prayer)乐队的选拔和集训，这应该是你作为音乐人的最高荣耀。我刚刚收到报告，你的出道巡演非常成功，欢迎你正式加入我们。”
“不胜荣幸，先生。”博茨勒刚刚道完谢，身畔的手机便发出声响。他拿起手机，看见的消息是一条到账通知。
塔佳细细端详着这个高大而略显青涩的青年人，他似乎被手机上的数字震惊到了，久久没有言语。卡尔随后起身，带领着乐队的五位成员和一众保镖走下班机，登上专车。
巴士开出灯火通明的机场，外面是一片昏暗，博茨勒几乎看不清街边建筑的轮廓。
“你和乌苏拉(Ursula)的和声配合很棒，”车上，塔佳问再次落座在她身侧的博茨勒，“不和她多说几句话吗？”
博茨勒回头，有些怯懦地瞟了一眼后座上那个身形消瘦的女人，“她和我都是埃森(Essen)音乐学院的……不过她是前辈了。”他轻声回答塔佳，“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好像在担心什么，但又不敢去问。”

“是吗…我不是太擅长察言观色呢。”塔佳也自觉地放低了声响，“不过，艺术家总是多愁善感的吧。”
“可能是吧。”博茨勒回过头，看着窗外问道，“我以前听说这里很发达，但是这里怎么这么暗？”
“我们现在在沿着海岸线走，这附近的居民很多是战争之前逃过来的，也有一些是在几年前偷渡过来的。他们的发电厂和城里不是一条线路，现在年久失修，载荷早就跟不上了，九点就会断电。图尔库城是战后兴建的了。”
“逃过来？因为什么？”博茨勒对这件事感到很新奇，他从未在电视或者网络上见到图尔库的这一面。
“三十年前在东欧发生的事情…把塔林变成了无人区的大灾难。赫尔辛基与塔林就隔着一道海湾，受了波及。那之后，政府先宣布把这里作为陪都，之后许多难民西迁到这里。这里是他们能触及的土地上相对优渥的一部分了。”塔佳叹了口气，低声叙说着，“十几年后，环境也没有好转，这就是战争爆发的原因……”
“是吗……不过那时候我还很小，大概八九岁吧。”博茨勒开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很多事我记不清了。德国当时很乱，我记得我们家有很久都生活在逃难的状态下。比起来，我现在的生活简直就像做梦一般……希望能在这里挣到足够多的钱吧，我亏欠父母太多了。”
“德国在那时不是最糟的，这里才是，但很多人不知道……”塔佳似乎在故作轻松地继续讲着，“苏联人占领了这里，因为他们觉察到这里可能成为对手直入芬兰湾攻击他们本土的咽喉。美国人也确实想过在这里建立一个前哨基地，那样苏联本土就在他们的作战半径之内。战争持续了快十年，这里数度易主，几乎被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