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鸦(6)

“这是我前些日子钓上来的一条大肥鱼，特意留着和你一起吃的。”出风兴高采烈，一边翻动鱼肉一边敞开胸怀与夜莺聊了起来。
他很热情，和许多年前一样。夜莺欣然接过他递过来的鱼肉，挑开几根大刺，和着汤汁享用起来。
“这地方可是我难得的可以寻得清净的地方，你可得好好在我这当回客人。自从打仗以来，我还没有好好清闲过呢，每天各种事端频发不断，拨兵遣将往前线去，那些大臣看我年纪尚小便借此向我施压放开兵权，还有些宵小之徒乘着这个机会中饱私囊虚报数目论赏罚补偿，一个个的，对比起来说是‘亡国之难’的起义军还不如这些如狼似虎的大臣来得凶猛。”
出风一边向她倒着苦水，一边又盯着夜莺的碗急着给她送鱼盛汤。
出风在笑着，但险象环生。闹市里，她看见不少
眼如鹰隼的跟随者。出风带着她甩开了他们，他默不作声地牵着夜莺冰凉的手。他打开了看似破败的门，将她领进了他独有的小世界。
“你的情况越来越危急了。”夜莺已经很久没能像出风那样以愉悦的感情讲话了，她也无法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从我登上这个位置开始，就没有不危急的时候，不过现在浮在表面罢了，本质上是一样的。”出风叹了一口气，转头又盛上一口汤。“真正能杀害这个王朝的，是深入骨髓的毒药，是前朝所谓的肱股大臣。他们掌权，他们揽权，他们争权，而今我朝灾祸并起，起义军，协会等大大小小扬言要取我头颅的恶犬无一不是从他们的毒药里圈养出来的。兵将羸弱，文法衰颓，谁能想到是那些个号称‘护国之盾’，‘镇国之矛’的前朝大将致使的结果。然民众呼声只掉我一人之头便可海晏河清，笑话，愚民之辈怎知这些暗处潜藏的畜生厉害！”

夜莺叹了一口气，又小抿了一口汤，她知道出风心意已决，自己的劝告是没有用的，他向来如此。
“小心照顾好自己。”夜莺抓住出风的手，出风的手在鱼汤的热气之下有着一层微微的湿气。“我走之后，那些豺豹怕是又会少几分顾忌，你要好好保护自己。这次计划一旦成功，必然会引起局势极大地变动，只是这种变动对你是好是坏还未可知，要小心行事！”
“你自可放心。”出风将夜莺得手放在自己胸前，“有朝一日，我必荡涤这腐烂朝野，还盛世于天下！”
夜色匆忙，两人餐后便别，夜莺星夜兼程，往西部关口赶去取起义军大魔法师的项上头颅。
05
黑夜寂静，一场小的风波并没有引起大范围注意，之后有两个士兵应该是看见亮光前来探查，被夜莺杀死在路旁。出乎意料的阻拦并没有拦住夜莺嗜血的双刃，她天生是黑夜中不死的杀手。
根据已有的信息，夜莺在黑暗中如鸦雀飞翔般畅通无阻地来到一处营地。夜莺将一柄刀刃收到腰间，一柄衔在嘴里，双手攀上木制的简陋营地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着，干燥的木头上时不时突出的木刺扎进夜莺手心，但夜莺已经习惯这种痛觉，倒是即将到来的战斗使她有点紧张过度，这是她第一次去暗杀这样一个这样神秘且诡异的人。出风告诉她的消息里，这个领袖总是处在一种神秘且魔幻的混沌中，让人难以捉摸，这是一个非常谨慎且善于对别人施加压力的敌人，并且据幸存将士而言，他有着对魔法的恐怖理解，仅由一人，便可降下雷电的威势，霎时间电光自天空落下，便倒伏一片，这是世人对魔法从未达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