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依旧笑春风•序(2)

老头瘦瘦小小，一只眼带着考究的镜片，反着光，露出寒意。
盯着脚尖，我开始琢磨起来。
听人说，这里是桃园李家。
不过不管是李家张家王家马家，甚至猪家，都没什么意义。我只是来这里打工，不过是最低等的那类，因为签了卖身契，是被卖来的。
桃园李家啊，那个道盟学术世家，听闻是很厉害的……
“你可知桃园李家？”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我急忙抛开那些胡思乱想，回过神。
是老头发问了，我仍是低着头回答。
“小奴正在此。”
“你知李家多少？”
尽管低着头，但能感觉到老头审阅的目光，灼热灼热的。
在外几经辗转贩卖数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考量目光，我低着头，尽力在脑海中搜刮有关的信息，暗自组织语言。

“清流世家，学术一流。”
“你可知李府的少爷小姐如何？”
“大少爷武功高强，二少爷天赋异禀，三小姐聪颖机智。”
老头笑了几声，笑声倒是爽朗，我却听得莫名其妙。
他没再说话，双手背在身后，仰头转身离去。一旁的丫鬟跟在老头身后，走到门口。
老头转过身看着我，又笑了。
“明日就可以见到少爷小姐了，运气好的话，今天也行。”
丫鬟低头，默默撑开伞。
伞？
我望向门外，外面不知何时竟下起了大雨。
这屋子隔音效果是真的好，明明是倾盆大雨，却什么也听不见，如看默片。
我有点疑心是布了什么隔音的阵。
老头走远了，桌子上的蜡烛仍是摇摆不定。
现下我有点茫然，不知老头所言为何，亦不知下一步该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