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5)

黄老三道“三天前汉阳郡发布通文，外护城河发现三具死尸，其中一人乃是凉州刺史韩框次子。被使斩马刀贯穿胸口而亡。伤口由下而上倾斜贯穿，血流而死。另两人乃是近卫甲士，死前有搏斗痕迹，所配环刀双双折断插入胸口，锁甲皆碎。刺客动手干净利落非常娴熟。有此手法之人定是在军中有过外族作战经历”。说罢看向长空接着道：“太守下令汉阳封城只进不出，严查周遭四十八县至今并未找到行刺之人。韩框上奏天子，天子令宦臣赵皑协查此事。第二天你便出现于汉阳，西北事变之后你便在军中消失，五年不曾露面，却在此刻出现，难道你去汉阳是喜欢哪里的沙子吗”。
“哦？” 陆风听罢反问道：“你又如何断定是我所为？”
黄老三缓缓道：“两名甲士所配环刀双双折断插入胸口，但其中一人胸口所插入的并非刀刃而是刀柄”。
陆风听罢，脸色更加惨白，咳嗽之间并伴有微微颤抖。
黄老三接着道：“想必那刺客跟甲士动手之时漏出破绽被刀所伤，刀刃折断，刺客反受其伤，反执刀柄插入其胸膛。我观你身形不定，面色异常，定是被甲士所伤。又从汉阳一路赶来未曾停歇，所以必定是你所为”。

“哈哈哈”陆风笑道：“果然还是你黄老三。韩让是我所杀，其实早在二年前我便可以动手杀他，只奈何当时军中大乱，人心不定。他又有朝廷庇佑，我若杀他恐激起兵变。当年汉阳战事正酣，韩让任粮草督运史，此人好色贪杯，十五日粮草期限竟足足晚了三日。致使前线进攻受挫。其父韩框视而不见。都尉统领赵镶为正军纪便要斩韩让于军前，军中左右求情又念其父任凉州刺史，朝中关系密切，便令其杖责悔过。此举便与韩氏父子结下仇恨。同年五月战事升级，赵镶欲设伏兵与河关至石城一带。韩让便唆使其父韩框上奏朝廷言赵镶叛国领兵出城投靠羌人。韩框知护羌校尉张贡与赵镶关系密切，正借此机会除掉张贡统揽西北兵事大权。我与赵镶兄弟之情，曾劝其归徐州暂避灾祸，徐州牧乃其父之友，定不会将他供出。怎料赵都尉坚决赴洛阳面天子言其诬陷之罪。韩让贿宦官赵皑金五千，帛千匹，侍女百人。
赵皑伏兵途中遂杀赵镶。次年韩框使御使大夫王安弹劾将军拥兵自重。朝廷下旨将军流放蜀地，不一月便郁郁而终。韩框总览西北军政大权，入护羌校尉府拜征西将军.随即韩框于军中排除异己，多数将领被杀，我便离开了营中。本想刺杀韩框奈何防卫颇严，只好尾随其子督粮至汉阳，深夜便动手杀之，怎料许久不曾动刀，竟生疏了，反被甲士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