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彼岸花开》十飒＆卷飒（民国）第三十二章(2)

为什么……
为什么不偏不倚选中我一个……
监狱只有三面墙，剩下的一面只有铁栏杆围着，外面路过的人只消往这里瞥一眼，行鱼水之欢的二人便会被尽收眼底。
飒飒已经哭花了双眼，又生怕声音太大引来了人，不敢喊，不敢叫，刻意压抑着，忍的乱了气息。
“我不是让你叫大声点吗？忍着做什么？”
“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曾经那么相信你……”
“十辰于……我恨你……”
十爷拭去飒飒脸上的泪水，手指在他背后描画着，一笔一划，拼凑出断断续续的文字。
“对不起，我爱你。”
六个字，不长不短，将一切都说尽了。
对不起，飒飒。
如果我不这样做，不给你打上我的烙印，别人可能会更加残忍的对待你。如果我做的太温柔，不像对待一名阶下囚，就会有人怀疑我袒护你，你我都不会好过。
你若恨我，那就恨吧。
仇恨总比痛苦来的强。
事毕，十爷没去管满地狼藉和飒飒的一身泥泞，像看一件玩过之后就被抛弃的玩具一样看着他，在飒飒崩溃绝望的眼神中拾起那件被随意扔在一边的白衣，伸手掏出那张卷儿留下的字条。

飒飒的双眼骤然放大，惊骇中想要挣扎着把纸条抢回来，却浑身疼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十爷再次把那件衣服扔下，拿着纸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监狱的铁门又锁上了，里面只留了飒飒一个人。
冰冷，孤独，满身污浊，各种痕迹斑斑驳驳，或红的或青的或白的，掐的咬的操的。
飒飒不着寸缕地蜷缩在地上，在各种液体中间，无声的哭泣。
十爷的武器是温柔，是最高级的骗术，让他喜爱，让他信任，让他放下一切戒备把柔软的肚皮袒露给他。
一刀刺入，鲜血直流。
终于因我相信的，而感到了害怕。
在飒飒看不见的地方，十爷没有把那纸条给任何人看，一把火让那薄薄的纸顷刻化为灰烬，徐徐散落进满地尘埃中，任人践踏。
没有人会知道它曾经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