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火之歌（14）——静夜·断弦(2)

“这些废墟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了。从后天开始，重建港区的工作就会正式开展。用不了多久，港区就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你不必盯着这些废墟发呆。”我伸出手，说道，“我陪你回去吧。”
“好，好的。”
企业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左手，让我握住。我们牵着手，在新修好的路上慢慢前进。
“对了，企业，在之前战斗中，你说你有一句话一直说不出口，那句话是什么？”
企业的手猛地一握，然后她支支吾吾地反问道：“指，指挥官，你……你当时，真的没有听见吗？”
“嗯。那句话我连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当时爆炸声掩盖了你的声音，然后我就和你失联了。”我停下脚步，扭头盯着企业问，“所以，你能再说一遍吗？”
“那，那句话是……我，我……”
企业一下子涨红了脸，右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她的视线不住地乱扫，她的头越来越低，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突然，她抬起头，拒绝道：“我不能说！”
我惊讶地问：“为什么？”
“因，因为，就算我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用……”企业再次把头垂下去，松开我的手说，“而且，我不想让你感到困扰。”

“这样吗……”
根据企业的回答，我大概猜到了她当时想说的话——若是这样，我确实很难做出回应。我想了想，然后再次拉起她的手，没有在意她惊讶的目光，一边前进一边说：“我不知道我的猜测是否正确。如果你对我的感情是像雪儿那样的话，那么请你原谅我的狭隘，因为我的心里，确实只能放下她一个。如果我猜错了，那么你可以笑我自作多情。”
说完，我便转动眼珠，偷偷看企业的反应。
“果然，你会这么说啊。”企业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她的眉眼中明显流露出无奈与悲伤。
“抱歉。明明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用这种话来回应你。约克城她们希望我对你好一点，我却……”
“没事，比起安慰我、哄我开心的假话，我更喜欢指挥官发自内心的真话。”企业扫去脸上的阴霾，朝我微笑道，“而且能这样牵着你的手，待在你的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也很安心了。”
我有些感激地看了企业一眼，然后握紧她的手，和她一起踏着清风，向前走去。
“沐言，醒醒，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