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高栾】你我每一场相遇都是惊蛰(3)

可木秀于林，必有风摧。
后台有人开始说闲话，流言蜚语像秋原上的火星子，落地就着，眨眼就蔓了一大片。栾云平不言不辩，只是日渐沉默，眼里的神采也渐渐暗淡下去。高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私下找郭先生说这个事，可有心人人嘴两张皮，口服心不服，郭先生也唯有叹息。
后来很多年过去，高峰和栾云平把酒对坐，旧事重提。高峰想起来依然心疼得不得了，拉着栾云平絮絮叨叨，告诉他你知道吗，你那时候眼底都是灰的，成天上下班跟没魂儿一样。给我心疼得哟，只能在台上逗逗你，让你解解心宽。
栾云平哦了一声，这就是你在台上叫我马凤英的理由？
一个白眼轻轻挑着飞过来，落在高峰心里，挠拨得痒痒，忍不住凑过去亲他。那双眼睛的眼尾已经爬上细纹，可眼神一如往昔带笑含情，让高峰心甘情愿，一次又一次溺于那潭温存的春水。
栾云平侧过头看他，问，那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最好看？
高峰故意使坏逗他，摘了他的眼镜，在他耳边气儿都不匀地吐字儿：“我最喜欢……你……时候……的眼睛……”

栾云平没了眼镜听不清，挣扎着努力分出一丝清明的意识：“什么……时候？”
高峰不语。栾云平失了眼镜，眼前没了焦距，忽近忽远一片混沌，整个人都茫茫然的，只能倚在高峰怀里懵懂地看着他。
高峰最爱他这时候，完全不设防，脆弱又可爱，仿佛可以被他笼在怀里，做一只猫儿，做一支花。
自己可以短暂地，做他完全的倚仗。
但他永远不会告诉栾云平，就像栾云平永远不会是一支攀附他的菟丝花。
他吻栾云平因他而懵懂的眼睛，吻他心中的至宝。恍惚间他想起前儿在书里翻到的一句话——
在青玉色的中天里，那些闪闪烁烁的星群，有你的眼睛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