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OUL】【奶贝/刀】第五个平安夜(4)

乃琳解下挂在车里的耳坠，拿上保暖的披肩，下了车，关上门，在江边的人行道上，找了个路灯与路灯间照不到光的位置。一是为了不让人看到自己脚上穿着的和这身长裙完全不搭的平底鞋，二是为了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江对岸，夜空下，城市倒映在水面上。无数人曾经都认为自己是它上面的一颗星，可最后只是成为了它里面不起眼的一束光。
乃琳上好了闹钟，披着披肩，扶在堤岸上的护栏边，对岸的繁华在她眼里渐渐变得虚焦。
学校今年的纪念文艺汇演正好选在了平安夜当晚，播音系今年出了个话剧节目。一个月前，她鼓起勇气参选，一举被选中担任了主角。
之后的一个月，她陪乃琳的时间少了很多，她要为了节目反复排练。乃琳知道她是做事有始有终的人，但是乃琳依然没料到她会对这次演出拼命到这个地步。
在两人之间，乃琳虽然年龄较小，却一直是更具包容性的一方，因此这次乃琳对她最大的支持，就是自始至终没有一句怨言。在一起的时候，多半是乃琳亲自跑去剧场找她，到了剧场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坐在观众席上看她排练——有时碰上排练休息，还能腻歪两句；有时来得急促走得也匆忙，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来不及说上。

平安夜前一天晚上，她突然把乃琳喊了出来。
“……拉？”在学校的小剧场外，乃琳找到了她。
她坐在剧院门口不远处的长椅上，那是两盏路灯之间，光照不到的地方。
“琳。”她抬起头，那对紫萤石般的眼睛在黑暗中也反射着迷人的光。
“哈——”乃琳哈了一口戴着棉手套的双手，一边搓着，向她走去，“怎么坐在这么暗的地方呀？”
她熟练地让出位置，让乃琳坐在自己身边。
她又抓过乃琳的双手，脱掉她的手套，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放进脖子下。
她的身体无论什么季节都是暖烘烘的，有她在的冬天，乃琳的双手再也没有冰过。
乃琳曾经很喜欢对她恶作剧，戳侧腰、大冬天用手碰她脖子、突然跳出来吓她，但她就像一尊恒温机器，除了蜘蛛什么都不怕。久而久之，乃琳就不再执着于这些低档次的整蛊方式。
“……你是真不冷啊宝贝。”乃琳笑着，笑容里有苦又有甜，“排练得差不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