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平淡的“某天”之“周一”(2)

把儿子送到学校后，许嘉文点燃了一根烟平复焦躁的心情。周一的街道好像总是看起来比平时吵闹，他看了一眼校门口陆续送子女上学的家长，“嗯，果然看起来都不太开心。”他闷哼一声，收回了目光，又忽然被后视镜里的两个人吸引，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头骑车载着跟子白差不多大的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扎着两个乱乱的小辫子，坐在自行车的横梁上，到了校门口蹦蹦哒哒的进了学校，老人盯着小女孩的背影看了半天，有点失落的骑上了自行车往反方向骑，渐渐在许嘉文的后视镜里变成一个小黑点然后消失。这场面突然有些熟悉，许嘉文在脑海里疯狂搜索，哦，老许，许嘉文深深吸了一口烟，目光突然平静的像一潭湖水，“老许啊！你有没有想子白，和我。”老许是子白的爷爷，是个很倔的老头，身材瘦削，像是风一吹就要倒下，眼睛却总是无比有神，像是没有什么能够打倒他。
老许好像总是不太喜欢自己的儿子，一聊天便是教育、一讨论便是训斥，许嘉文也倔，倔着好多年不称呼他爸爸，一口一个老许的叫着他。

老许没有什么爱好，除了喜欢批评儿子，就是喜欢照顾孙子，“真是隔辈亲的！”许嘉文总是被迫承认这个现实。那个时候每周一是嘉文夫妇两个起床困难症的日子，也是老许一周里最开心的日子，他早早的来接孙子，一边埋怨许嘉文太懒，一边把子白从被窝里捞起来，带他去吃早餐，给他的书包里塞上他提前一周就准备好了的零食，然后给上一笔10块钱的“巨额”零花钱，这是子白每周的“圣诞节早晨”，彻底冲淡了周末结束的失落感，让周一成了期待......许嘉文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小时候，想着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呢？父亲天天忙，周一格外忙，没有耐心、没有糖果、没有零花钱，就只有每天早上匆匆忙忙地往他的书包里塞鸡蛋，煮鸡蛋有什么好吃的嘛......许嘉文顿了顿，烟已经燃到了烟蒂。
是啊，煮鸡蛋有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