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明（二）(4)

跟随着导航，我逐渐驶出繁华的市区，街边善良的灯牌少了起来，路边的房子也一点点变矮。驶入旧开发区之后，我又摸索着开了三公里，才到达目的地——一间废厂房。想到上次来这里，还是很落魄的时候，为了一点微薄的薪水，来这个鬼地方打工，还找错了地方。
抛开这些念头，我把麻袋从货箱里拿出来，搬进了厂房。好在这个地方虽破，但还是有几个铁笼子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我把他们分别放在三个笼子里，又用布把他们的嘴绑上。他们还睡得香甜，胸口起起伏伏，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他们安详的睡颜，我情不自禁的笑了，“要做个好梦啊。”
厂房外面传来车辆远去的声音，然后，这里便陷入了无边寂静，只有渐凉的晚风偶尔吹过。不知过了多久，笼子里的动物醒了过来，看到身处的铁笼和附近陌生的环境，他们焦虑的原地打转。他们想大声叫喊，希望能有谁来带他们离开，可嘴上绑了布条，只能勉强发出“呜呜”的声音。他们开始用爪子抓铁笼，可毫无作用，反而因为太过用力，把指甲挠断了，指甲缝里渗出血丝来。他们不停叫唤，用爪子挠、用身体撞，甚至用无法张开的嘴去咬，他们一刻不停，一直到东方泛白。
他们累了，担心自己可能会饿死在这里。光是这么想着，饥饿感就源源不断地出现。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了车辆发动机的声音。他们马上站了起来，满心期盼着自己能脱离苦海。可是，笼子外面的他并没有给动物们食物，他仅仅是给他们接了一盆水，看着他们把脸埋进水盆，从布条的缝隙里汲取不多的水分。
然后，动物们看着他，眼里饱含期盼，希望离开这里。他笑了笑，抓出一只来，捆好四肢，放在一旁的混凝土台子上。紧接着，他用打火机点着了一炷香，然后一下又一下地戳在台子上的他身上。很烫，很痛苦，可是他却喊不出来，笼子里他的同伴又开始撞笼子，似乎是在抗议，在向这个恶魔咆哮。
“别急。”
……
阿明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眺望远方的天空。最近主人总是出门，在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而且每次回来身上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有时候是火烧地气味，有时候是电流地气味，还有一股骚味和很浓的化学原料气味，就像是为了洗掉什么，洗澡的时候一次性把那些瓶瓶罐罐倒出来很多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从那个晚上开始的，如果那晚自己仍然蹿到床上陪主人，他是不是就不会变了个人似的呢？可是当时闻到主人身上的血腥味，我太害怕了。虽然那以后，几乎每天自己都有大餐吃，但是主人总是带走一半给楼下的那几个野家伙。再后来，他们就不见了。是不是，以后就轮到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