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湖龙神秘话（一）(4)

手上还有工作，志愿者们关心了几句，又各自散开。那男生才注意到之前被人群挡住的杭、季二人，迎了上来。
“小贺，出什么事了？”季广逸问。
码头边的水不过两米多深，清澈见底，不生水草。这名叫贺绒的男生又会水，本不该凶险到触动护身符的境地。
贺绒摇了摇头，回身跟同伴打了声招呼。带着她们走上无人的小路，才拉起裤脚露出右脚踝来：“我是被拉下水的。”
脚踝上赫然是个煤灰般的掌印，比寻常人更细长些。
杭怡伸手抹了一笔，搓了搓粘在指尖的细密颗粒，与铜盆里的沉淀物相同，正是溶解在星湖水里的残秽。
死灵试图溺死贺绒。
界线本就不是一块铁板，杭怡刚刚来去一回，留有漏洞尚未复原，导致个别死灵误入阳世作怪，倒也不算严重事态。
“但但但是……”贺绒之后说起的东西，让他害怕得嘴都瓢了，“我看到码头下面，爬得密密麻麻都是死灵，多到都看不见柱子原来的颜色了。看到我掉下来，他们一齐转头……”

“那倒是挺渗人的。”杭怡干巴巴地评价。
杭怡在阴世见得死灵多如烟海，它们在她面前列队跳广播体操都能泰然处之，实在不能与这男生感同身受。贺绒的名字她听季广逸提起过，天生的阴阳眼，杭怡不得空时帮过季广逸几次忙。按理说也算见得不少，怎么如此胆小？
不过死灵一般不聚集于一处。构成死灵的气本就松散，靠的近了，极易失去个体的分别，也难怪转头整整齐齐的。
水乃聚阴之物，更是自古大湖多鬼怪。杭怡作为活物，身上多少带些阳气，于阴世随意下水探察，那可不是自个儿往餐桌上跳——找死么？
昨日光顾着鬼门关被锁，又偶遇流落的生魂，便忘了思索好大一群死灵为何飘在湖面上。怕不是水中因鬼门不通而滞留的魂魄快要满溢而出了。
她看了眼季广逸，询问她的意见。
季广逸拍了拍贺绒的肩膀，让他先去把湿衣服换了，再去季家的山庄另做商议。
先行一步的两人，季广逸备下驱寒的姜茶，入书房翻查起家传的典籍来。杭怡倒也不嫌姜茶辛辣，见者有份地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