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 歧路 （四）(3)

“夺回天下的大势？”
“天下大势，当归于感染者与非感染者齐力合作的太平光景！野田之不义，终将作法自毙，若父亲有心，必可夺取天下，立和谐之世！”
“好大的事啊……”川原康叹了口气，“孩子，我理解你的想法，可是父亲并无担此重任之才啊……你也知道，越谷方本就处于劣势，十余年内领地不断压缩。经此一事，野田方正在加紧进攻，届时父亲就算有心，恐怕也是孤立无援，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不！”川原信摇了摇头，“我当然知道，论武力，野田方的实力难以撼动。但支撑起野田同盟的，说到底不过是野田国的军事实力和不义之恶念而已。而越谷方不一样，他们拥有野田方的铁蹄难以磨灭的精神！纵然国土破碎，然国民之精神长存，野田方的强制占领将会困难重重，如此，便有一转颓势的希望啊！况且，野田方的政局已现混乱之兆，野田武的残暴统治已然激起不满，再加上王室的夺权斗阵，或许可以一举削弱，甚至瓦解野田同盟！”

“可是，盐屋次郎不是……”
“叛徒终归是少数！若是越谷将士多为贪生怕死，追名逐利之徒，何以在劣势下坚持十余年的抗争呢？”
川原康沉默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儿子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若是开口答应，便意味着自己再无退路可言。自己必须摈弃长久以来用于麻痹自己的苟且偷生之思想，转而投入凶险的前路。这对于势单力薄的他谈何容易？但他也知道，处死儿子的艰难决断，意味着自己将亲手毁灭儿子的前程和理想。既然如此，儿子舍命也要追随的道义……
“求求父亲，一定答应孩儿！若越谷方全部失陷，父亲的三川国将是扭转局势的最后希望啊。”川原信骨瘦如柴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父亲的手，脸上少有的显出一丝焦急和慌乱。
“父亲！”儿子不知哭笑的扭曲容颜，让川原康再也无法支撑，最终，他轻轻地点了点头。